这副状态云星不陌生。
没谈恋爱之前,沈听肆大部分时候都是这副样子。
他这次抽了三根烟,整整一刻钟,指尖猩红灭的时候,他大概收拾好了心情,散了散衣服上的眼尾,重新钻入驾驶室。
他们良久都没有开口,彼此晦暗的视线在后视镜中无声交汇。
她
她
他们同时开口,沈听肆住了嘴,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时不时向后瞥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紧张。
云星视线飘向窗外,声音很平静。
你先好好开车,回去我们再说。
回去的时候,云星让沈听肆在楼下停了会。她去便利店买了点东西,沈听肆要跟上去的时候她淡声拒绝了,后来她拎着一包东西出来,就看见他靠在车门口。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微微垂着脑袋,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车钥匙。
跟犯了错的小狗似的。
看见她出来了,眼神立马就亮了,殷切接过手里的袋子,体贴地开了副驾驶的门。
她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厚重的大门隔绝了一切外源,云星安安静静坐在皮质沙发上,表情神态都是出乎寻常的冷静。
她低头盯着手机屏幕,眼睛眨也不眨。
不管她说什么,重要的是你要告诉我什么。
她仰头看他:不想说的,你也可以不说。
她这副语气平淡如日常,语调温和舒坦,分寸与距离拿捏的极好。可就是让沈听肆心里不舒服,他重重坐在沙发上,觉得云星就是网上说的那种表面云淡风轻其实背地里暗戳戳拿小本扣分的人。
他这会分都要被扣光了吧。
沈听肆拧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最后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从柜子里拿了一份文件出来。
是一份事故认定书。
云星扫了一眼,沈听肆开口道:淮城的事我一直没跟你说,因为我自己记住的也不多。我只知道我当年骑摩托车回家,路上不小心撞上了一辆车,盛明月的父母都在那辆车上。我外公外婆也因为这件事突发脑溢血,全部去世了。
沈听肆声音渐渐低下来,肩膀向下塌陷,整张脸埋了下去。
我没见到我妈妈最后一面,还害死了很多人。
不是你的错。意外和灾难都是无法预料的事情,你不是杀人凶手,你只是运气很不好。云星轻轻叹了一口气,手心放在他止不住颤抖的手腕,第一次感觉到他的脆弱。
说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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