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让她乱了呼吸,脑子里牵牵扯扯飞过许多想法。
她是不是待人太亲近,让他觉得自己太轻佻。
无数的情绪弥漫在云星的心头,堆积成霜,堵得她心里头闷闷的。
她想,像沈听肆这样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大概永远不会明白偷偷喜欢一个人的百般心绪。
只是一个眼神交错,就能胡思乱想一整天。
云星一直没说话,她舌尖抵着上颚,似乎要说话的意思。
沈听肆微微俯下头,脑袋向她这一侧轻歪,极有耐心地听她说话。
他越是这样,云星越是紧张。
她脸涨得通红,吞吐半天只念出他的姓氏。
圆桌上点着佛手柑的香薰,方口玻璃瓶身映出或明或暗的蜡烛光影。
在这一圈圈的光影中,少年凌厉的五官线条被暖光中和,隐隐有了如梦如幻的温柔感。
她低下头,唇角不争气地勾起来。
肆哥。
她喊了句,声音小,因为紧张,这声音于是便颤颤从纤细的嗓子里钻了出来。
沈听肆两指间捏着的烟就那么松了下来。
他俯身,鼻尖不经意蹭到她秀丽的发丝。
然后若无其事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烟。
我出去抽支烟。
沈听肆拿起手边的打火机,他走得快,转身之际带过一阵风。
眼神半刻也没有停留在她身上。
云星愣了楞,随即浮上失落。
咖啡厅的二楼是一个小阳台,地方不大,但视野好,远眺刚好能看见校门外的一条街。
一辆孤零零的黑色机车停在马路边。
沈听肆拎着车钥匙,忽然有点手痒。
可别瞎动心思啊,你爸可让我盯着你,不许再碰这辆摩托车了。
沈听肆撂下车钥匙,神情有些冷。
没想碰。
他顺着栏杆边微微扬起头,吐出烟圈。烟雾绕成一团团,顺着风慢慢融入看不见的云中。
沈听肆扭头,透过半透明的窗户,不经意瞥见了她。
她一头黑发乖顺地垂在肩头,略有些热的夏日,她短袖外面还套了件藕粉色的小外套,只露出那截白玉似的天鹅颈。
她双膝并在一起,两手搭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坐姿和周遭的人形成了迥然的差别。
沈听肆第一次发现,她与这儿,与他们。
都是格格不入。
想到她刚刚娇娇软软喊了一声肆哥的样子。
他心里某一处,又蓦然一陷。
沈听肆没说话,兀自转了身,将她从视线中抹去。
他眼中又恢复了惯常的清清冷冷,两指间夹着燃着猩红的烟,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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