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问拳头握地死紧,似乎不如此不能压制自己想要打人的愤怒。
齐琛见真把一向温和的小表哥也惹毛了,才收了玩笑,闭嘴等着太医的宣判。
太医号完了脉,长叹一声,一脸沉痛,欲言又止。陈问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此刻也急道:陛下身体如何了?
太医擦擦头上冷汗,抬眼去看齐琛的脸色。
无妨,直说便是。齐琛无所谓道。
太医跪着,一字一句斟酌道:陛下是劳心耗神,消耗太过,已经,已经有了油尽灯枯之相。
油尽灯枯!陈问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齐琛脸上却没什么变化,只云淡风轻地问:朕还有多少时间?
太医擦了擦额上冷汗,深深低下头回道:若是好生调养,应当,应当还有三年。
三年。
无论别人听到这个消息有多么的撕心裂肺,齐琛本人都仿佛置身事外一般无波无澜。他点点头,笑着说:嗯,时间有点紧,不过也差不多够用了。行了都别在这里看猴了,散了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能不能亲眼看到乌默尔的人头,就仰赖诸君了。
陈问再忍不住,就要开口大逆不道地痛骂齐琛。
此刻的齐琛在他心里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不知死活的浑小子。他想要骂醒他的小表弟。
然而郑客拉住了他。
问先生,臣有事要单独禀报陛下,还请先行回避。
见郑客此时还能如此镇定,陈问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九千岁您有什么事,比陛下的身体更重要?!
郑客微微抬眸,眼中是大风大浪修炼出来的镇定,他沉声道:先生,臣有办法劝说陛下,只是这办法不能为外人所知。
陈问心里一颤。二人目光相交,他不由相信,郑客是真的有办法。
齐琛好整以暇地靠在小塌上,看着陈问气鼓鼓离开的背影,再看郑客郑重的跪在了他面前,无奈问:郑公,您想怎么劝朕?
郑客微微一摇头说:天子当阳,乾纲独断,臣没什么可劝的了。臣只是想问陛下,千秋之后,何人即位?
齐琛愣了一下,没想到郑客这么快就接受了他活不长的事实,已经开始考虑他的身后事了。他点点头,很是感慨地说:还是您考虑的周到。您看邯郸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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