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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笑怀乐的侍从全都清一色抖成了筛子。

怀乐怯怯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她同父异母,没甚交情平白无故莫名替她出头的二哥哥。

一道爽朗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衡之,我与子凛棋局都走三转了,你倒好,打个马也不瞧瞧时辰,如今天都黑了,还不见回来。

衡之是梁怀惔的表字。

大殿下与二殿下向来不合,怀乐听宫人说过,她自己也知道大哥哥温润有礼,和二哥哥是不同的人。

两人见面都少讲话。

能这么亲热称呼二哥哥,怀乐低着头,睁大那双水润润的眸子想要悄悄打量来人。

谁知道对方也在打量他,被抓了一个正着。

哟,给人出头呢。

原以为是外邦新进的野马难驯服,叫你栽了,不曾想,没有野马栽你,是你自个栽女人窝了。

他的服饰与汴梁人的穿着尽不相同,不是常见文臣武将家公子会穿的圆领袍裰。

他穿交襟领子裹着毛茸茸的边,两只袖子单薄不那么厚,上面缀了很多颜色不同的珠子,不仅仅是衣服上,连他的辫了小股辫子的头发也穿有很多珠子。

怀乐惊了一惊,是胡人。

她记得父皇很喜欢的美人,刚来汴梁的时候就是这幅打扮,她听三姐姐说过,那是西域来的胡女。

怀乐头又低了下去,她拉斗篷遮住脸,挡了一个严严实实,一副怕生的模样。

只露出一双细白的腕子,上面有带着一只水润的青玉和田镯子。

抬起头来给本王子瞧瞧,你是哪个院里抬进宫的小流莺,竟然博得衡之为你出头。

怀乐胆小,她本来性子软和,再不敢开口了,别谈解释,只往后缩躲。

胆子这样小?

胡人王子来了兴趣,三两步跨到怀乐面前,就要一把掀开她的斗篷,打算仔细将她瞧个干净。

一直默不作声的梁怀惔,用马鞭隔开他的手,胡人王子转过来,唇边勾着一抹玩味的笑瞧着他。

梁怀惔不耐烦说道,外头雪大,别在这里耽搁了,走吧。

说完用脚踢了地上还在跪着的随从,他下脚很重,颇有收拾的意思,顶头的随从被他踢得大了一个滚,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眼翻了个白,脚一蹬昏死过去了。

怀乐吓得发抖,胡人王子对她还有兴趣,只是再没有动手动脚,只围着她转了一个圈。

啧啧又来了两句,怕成这样?

你刚跟的梁衡之么?

怀乐正愁不知道怎么回话,她估摸着能直呼二哥哥表字的人,身份应当不低,只怕她嘴笨,说错了话,惹人嫌弃事小,招祸事就大了。

哎...

他滔滔不绝,还要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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