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连磊然仍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那次阳朔回来,他和姜南风就是在这里分别。
他没有错过火车,但他错过了什么?
他错过了好多好多。
*
陆鲸有些受宠若惊。
先是晚饭前姜南风主动揽下了涮碗筷这个活儿,接着把较大的那只白切鸡腿给了他,还有全程嘘寒问暖:一会儿问陆鲸坐空调风口位会不会太凉,一会儿问茶水够不够暖,要不要帮他重新倒一杯。
陆鲸明明被她哄得开心,但还要佯装闷闷不乐地咬着鸡腿:你今晚这么积极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哦,你是哪一种?
听听,那语气酸得仿佛这鸡腿蘸的不是姜葱豉油,而是蘸的老年陈醋。
姜南风嘿嘿笑了两声:这段时间辛苦你陪我跑来跑去,奖励你吃个鸡腿是应该的嘛。至于要哪一种嘛你说呢?
边说她还边在桌子下挠了两下他的大腿内侧。
陆鲸瞪大眼,忙着去抓住那只作坏的手:你好歹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怎么还在公共场合动手动脚?要是这里有你的粉丝怎么办?
姜南风像只树熊一样挂在他臂弯上,哼哼唧唧地撒娇:你就是我最大的粉丝啊,暗恋我那么多年耶
多年痴恋这件事看来是过不去了,陆鲸觉得,如果他们能携手到老,等到姜南风未来变成白发老太太的时候,肯定还会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他咬牙切齿道:那今天来现场的粉丝可不少,还有专门从深圳来的。
姜南风嗷一声又挠他一把:哎呀!说好的不小气呢?我不知道他会来呀,他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签名而已!
见女孩已经鼓起腮帮,明显开始有小脾气,陆鲸立刻软了声哄她:对对对,我的错,我们赶紧吃饭,吃完回家。
只要朱莎莉不在广州,陆鲸就默认到2003住下,虽然每天早上要多花将近半小时的通勤时间,他也心甘情愿。
这一晚女孩的主动让陆鲸忽然觉得,连磊然偶尔出现一下好像也不错。
姜南风的发丝起起落落,仍然好似乌鸦羽毛划过他的心脏。
银白月光和城市灯火勾兑成一种迷离暧昧的颜色,逶迤地流淌在他心爱的女孩身上,光影晃晃又荡荡,仿佛从她眼里,或是哪里,即将要跌落一地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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