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磊然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下眼睑一片通红的自己,他苦笑着摇摇头。
喉咙和鼻子都酸胀,脑袋晕晕沉沉的,他感觉自己的感冒又加重了。
走出洗手间后他从书包里拿了感冒药和矿泉水,服药后再把剩下一点矿泉水都灌下,正想拿空瓶子去丢,一回头就看见了陆鲸。
陆鲸一手叉腰,语气着实谈不上友善客气:你来干嘛?
如今连磊然也不需要在他面前装模作样了,斜睨他一眼:这漫展是你开的吗?我花钱买门票进来的,想干嘛就干嘛。
虽然他跟陆鲸关系不好,但满打满算也叫认识了有十来年,所以现在这样面对面倒不觉得生分,这感觉是够奇怪的。
只不过,想要好好说话可不容易,夹枪带棍是肯定的了。
连磊然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里,哐啷一声,刚想开口反问陆鲸找他干嘛,喉咙突然一阵发痒。
他赶紧背过身扶墙咳嗽,好久才止住痒意。
咳得眼角流泪,口罩也弄脏了,连磊然摘下来想换一个,面前忽地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连磊然抬眸冷睇他:这又是干嘛?给失败者的慰问礼物吗?
陆鲸戏谑道:这话我可没有说过。
连磊然看了一会儿那瓶一直停留在半空中的矿泉水,一把夺过,闷声道:不用你说,我都觉得我自己失败。
经过刚才那阵咳嗽,连磊然的声音已经哑得像破锣,陆鲸忍不住皱眉:你都病成这样了,就别到处乱逛,早点回家吧。
连磊然扭开瓶盖,猛灌几口水,才扯起嘴角笑笑:你别突然这么关心我,我不习惯。直接说吧,找我什么事?要警告我别再来找南风?
警告有用吗?脚长在你身上,我也不能真的敲折你的脚骨头。陆鲸语气很认真,好像真的考虑过这样做似的。
那你要干嘛?示威?
我才没那么幼稚刚否认完,陆鲸立刻烦躁地挠了把后脑勺,皱着眉唾骂了自己一句,再说,哎,我也不知道干嘛要来找你,就当我幼稚吧。还有,我从没觉得你是失败者,也没觉得自己这叫作赢了。
说完,陆鲸挥挥手就想离开,连磊然喊住他:喂!
陆鲸回头,像以前那个不耐烦的小男孩:干嘛?
喉咙疼痛难忍,每次发音都如砂砾划过,连磊然深吸一口气,说:你不要像我那样陆鲸,你别让她哭。
陆鲸默了片刻,突然扬起有些轻松随性的笑容:这一点我可没办法同你保证,因为求婚那天她肯定会哭。
连磊然怎么都没想到陆鲸竟会如此回答,呆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回过神,才感觉到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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