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过年时,她偶尔会听见陆家亲戚对陆家姐妹颇有微词,但陆嘉颖从没因为他人的议论而动摇过自己的想法。
当时一窍未开的姜南风对结婚生育一点儿概念都没有,只听朱莎莉说过一句,陆嘉颖选的是一条很艰难、但又很勇敢的路。
朱莎莉还说,这么勇敢的女人,别人没资格和权利对她品头论足或进行批判。
陆嘉颖继续说:之前我和许叔叔交往的时候,两人是有达成共识的。可是到后来,他没办法坚持了,他抵不过家庭的压力,最终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
看着女孩的眼睛越睁越大,陆嘉颖轻轻一笑:嗯,许叔叔和别人结婚了,我听朋友说,明年他就要做爸爸了。
那、那小姨你会不会觉得很不甘心啊?姜南风攥皱了裤子,低声问,你和许叔叔交往了也有好多年了吧?会不舍吗?
当然会不舍,刚才你问我有没有哭得这么惨过
像是陷进了回忆里,陆嘉颖的声音更轻了:我们分开的那一晚,朋友说拿到他请帖的那一晚,他摆酒的那一晚我都哭到睡着,睡醒了又继续哭,再睡但是第二天起床,我还是得给自己的脸上一层厚厚的粉,然后去上班,去巡厂,挤出笑脸去和人谈生意。
陆嘉颖缓了一会儿,说:至于你说的不甘心,我倒是还好。啊,说完全没有就太假了,毕竟我是真的喜欢他,只不过,我并没有后悔过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姜南风一直紧攥在大腿上的拳头:冠冕堂皇的话小姨就不说了,这么说吧,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和许叔叔在一起。因为有了这一段感情,我才会是现在的陆嘉颖,之前遇上的事情无论好坏,都是很不错的体验。
姜南风沉默。
她和连磊然刚在一起的那一年是热恋期,两人也好似糖黐豆。
他们在南梦宫的大头贴机里拍过合照,在天河城的绿茵阁撑过枱脚,在凌晨一点大学城无人的马路上牵着手看月光;在回家的大巴上睡着时会有人吻醒她,在出租屋里看《异形》时会有人适时地捂住她的眼睛,在KTV有人对着她唱《可爱女人》
它们像一块接一块的拼图碎片,把画面拼得越来越丰满,七彩缤纷。
虽然中后期一些摩擦和矛盾,把这些碎片染成黑色或灰色,可它们也是这幅拼图重要的组成部分。
又有一班地铁驶进站,姜南风呆望着屏蔽门打开,乘客们纷纷走出车厢,也有乘客陆续走进车厢。
这里是一号线和二号线的中转站,许多乘客会在这里下车,步行去换乘另外一条地铁线。
等到列车离开,姜南风轻咳两声,擦了擦眼角残留水分,哑声道:小姨,我现在脑子里还很乱,很多事情没办法立刻理顺我不确定之后会怎么做,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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