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看完诊不算太快,她本想说些什么的,可看到这一双双想活下去的眼睛,她如何说,怎么说。
能救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出门前她还是安抚大家,不算是太大的病症,只是熬药的速度要慢些,大家再等几日,病会好起来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么苍白无力。
出了门,挂了锁,两个人都有点难受,他们知道过了今晚,有些人就不会在这个世上了。
医者啊,哪怕看惯了这些事,可总不能忍心。
一路沉默地走到院子中央,那里已经有不少大夫,从一开始的面色还算好看,这一遭后,露在外头的眼睛都颇为无力。
谢行安也没有多说什么,让大家先拿胰子去井里盛水将手给洗干净再说,全都好之后才开始说自己所诊的脉。
我们这边,两个死症,已经无需再医了,病发的太快了。
我,有个年轻的大夫有点哽咽,我们这边,诊出了前面进去的何大夫,病症不好,前面两日他说自己只是头疼,把过脉也还成,现下已经起不来了。只怕,没几日可活了。
无人说话,此时真的意识到,这已经不算普通的伤寒了,沾上后真的会要人命。
尽力医。
谢行安沉默了半晌,只说了这三个字。
越说到后头,死症不多,但光这一日,已经有十来个。
有人死活没明白,就算吃了什么东西,发病也还算快。可流民从松镇到这里便用了半个多月,再加上这几日,算算有二十来日才发病,一发病就这般猛,这是为何?
太过于离奇。
是水,晏桑枝出声,他们大概全都喝过山洪水。因水源而发病,时间可至一个月。
这般重的病症,只怕不止喝了,泡在洪水中时日也多。
有些大夫点点头,有种束手无策地感觉,又问,那该如何医?
按普通的法子去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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