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安不说话了,却在想,这人与其他女子很不一样,完全叫人摸不透。
日头渐高,可以做拜师宴了,曹婶几人从外头拿着食材过来帮忙,烧火的烧火,洗菜的洗菜。
晏桑枝把那小半盘炙羊心递给曹婶,在她不解的神色中解释道:婶子你的病不是还未好,这对症,你快些吃吧。
曹婶在晏家做活这么多日,早就很相信晏桑枝,她说吃,半点不带犹豫地往嘴里塞。不过要是叫她知道今日自己吃掉小半贯后,只怕会把吃进去的都扣出来。
婶子,吃了怎么样?
挺好的。
曹婶只觉得压在心里的那股郁闷,像包着东西的油纸袋似的,破开一个口子,郁气渐渐漏出去。
干起活来也更有劲了,拜师宴她一人置办了大半的菜蔬,蟹黄豆腐、芹菜炒腊肉、红豆饭等等。
吃得那一桌子的人空着肚子进,鼓着肚子出,对这宴席很满意。
吃了饭后又絮叨一会儿,谢三几人便先走了,谢行安跟她说:明天见。
好。
之后阿春也带着麦芽几人先出去等晏桑枝。许静心留她下来,把用布包着的书放到她手上,语重心长地道:阿栀,这本书你不止要来回看一遍,你还得誊写,全部给记下来。
你每次过来我都会考你,你既入了我门下,又想在药膳这条路上走得更长远,只有更刻苦,别无他法。
师父,我明白的。今日看了您开的方子,我只觉自己在这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
因为你在行医上有灵性,师父才会对你这般苛刻,许静心拍拍她的肩头,知晓自己为何会这般喜欢她,一见如故这词真不是白说的。
她改为揽住晏桑枝的肩头,声色温柔,阿栀,你要觉得难了,那就来找我。我们也可以停几日再学。
师父,我会好好学的。
好,回家去吧,过两日再来,这几日好好看,也不用太赶。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晏桑枝点头,她现下最喜欢的一个词就是来日方长。
再三告别师父后,她才步履缓缓地出门,到家后时日还早,正好麦冬也没有去学堂,她就把剩下的时辰用来教三人把脉。
来,之前学了怎么把脉,我们现下来看看脉有几种
饶是学得最快的麦冬学完后也有点遭不住,脑子里一片浆糊,什么也记不清楚。
麦芽和阿春更是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学医真的太难了。
晏桑枝却还有闲心翻看那本药膳书,一字不落地看下去,嘴上漫不经心地安慰他们,多学几年,就会觉得把脉不难了,有更难的等着你们。
麦芽倒地不起,她只觉得自己上了条贼船下不来了。
隔日,晏桑枝还刚吃完饭没多久时,谢行安就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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