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很多很多话,无法跟旁人开口的,可在师父面前,哪管不记得前尘往事,她也毫无保留。
许静心听得很认真,她的记忆里虽然没有那段经历,可真的像感同身受一般。
晏桑枝落泪她也跟着一道落泪,她难过时自己也会觉得难过。
她们两个是白首如新,又是倾盖如故。
最后,晏桑枝看着她一字一句说:我平生的憾事之一,是没能出师。
她学方药学了十四年,药膳只三年。她其实只学了个皮毛,很多的东西都没有参透。重来一世,她想要有出师的机会,正经的行个拜师礼,能够名正言顺地孝敬和赡养师父。
毕竟师父于她是再生父母。
我也有憾事,到不惑之年,门下无人,本事无法传授于人,许静心回她,声音温柔有力,可我在今年在今日等到了。
后日是个好日子。
晏桑枝扯出一个笑容,使劲点头。
她们其实还有话想说,可日落了,晏桑枝要回家去,她想等拜师后,要师父去看看她的家。
她们郑重地于落光处告别,一个往前走,一个停在原地。晏桑枝迈出山光寺的大门时,猛地回头喊道:师父,后日我会很早过来。
我等你。
她走一步一回头,今日是她除了见到麦芽和麦冬时,最高兴的日子了。
知晓不用远远看着,知晓能再见面,她把喜悦收进心里,脚步雀跃。
山光寺外面停了一辆马车,谢七坐在车座上,等得有些累了,从晌午等到日落。所以一见晏桑枝出来,他赶紧招手,小娘子,这边。三爷他有事先回去了,让我和郎君一道在这里等你。
多谢。
晏桑枝半垂着头,她现下面色红肿,有点不好意思,撩起帘子进去。
被里头的坐在那的谢行安吓了一跳,沉浸在欣喜里,后知后觉地想起谢七刚才说得是跟他家郎君一起过来的。
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坐下吧,谢行安自然一眼瞧到了她红肿的眼皮,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明显。
明明今日他是可以不来的,但不知为何,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过来在这里等了一下午。
也许是想见见她。
看看从那样惨状里都能坚韧活下来的女子。
本来是想明日针灸时再去谢你的。我听谢三叔说了,是你让人帮忙找的。
这样的恩情晏桑枝不敢忘,她只是在思忖要如何给谢礼而已。
你的道谢我收到了,其他不用,谢行安摇摇头,唇色有点苍白,低低问她,今日见到故人,有高兴一些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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