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次来上京是来看池渲的,离开的时候晚了些城内燃起了花灯,容熙便吵着要花灯,街道上人太多,不小心便被挤散了。
幸好容熙没有出事。
娇柔的身子抱着自己的孩子,借着浓浓夜色便要连夜出城。
可还未走出齐国公府,原本趴在她肩头乖巧老实的容熙突然有些激动,甚至开心地拍了拍手,指着身后的方向说道。
娘亲,你看!好多小兔子花灯!
容窈的身子一顿,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去。
就见不远处的枝头上不知何时被人挂满了花灯,而背对着她的修长身影转过身来,手上拎着的是容熙的那盏兔子花灯。
朦胧的光线映照出即墨卿俊美肆意的面容来,没有之前笑吟吟的意气风发,眼中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寂寥,显得深沉。
她晃了晃心神,愣愣地看着即墨卿。
哪怕她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是在宫宴上初见即墨卿的第一眼,便倾心了。
就在容窈愣神的功夫,他抬步走到容窈的跟前,手上提着那盏兔子花灯,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美眸,突然开口问。
容窈,你会哄孩子吗?
闻言,她茫然地抬头看着对方,显然不明白即墨卿的意思。
就听见即墨卿说。
哄我。
等到晚上的饭菜彻底撤去之后,容熙从容窈的怀中下来,迈着缓慢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走到即墨卿和即墨璟的面前,恭敬地弯腰行礼。
熙儿见过父兄,熙儿给父兄问安。
随后扬起真挚的小脸来,笑看着面前两人问道。
父兄安康否?
自从池渲离开之后,原本在大年夜都会整夜长明烛火的宫殿从殊华殿换成了瀚书阁。
眼下池烬从瀚书阁众多奏折中脱身,有些疲惫地朝自己寝宫走去,但是刚刚出了瀚书阁便看见宫人将他命人送去骊山行宫的东西,一件不差地又抬了回来。
身子停顿了一瞬,眸子黯淡了下去。
身旁宫人小心翼翼询问:陛下,今后还送吗?
他轻轻摇头,藏起眼中的苦涩,却收不起浑身的落寞。
不送了。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遥遥看着骊山行宫的方向,轻声嘱咐了一句:替朕给殿下挂一盏长明灯吧。
不是他不愿意亲手挂,而是害怕池渲不愿意。
那日挨了帷帐中的一巴掌之后,池渲对他说。
我本就是浮萍孤女,从今日起皇室可将我除名,我同你一刀两断,后居骊山行宫,你不要唤我找我,我不愿再见你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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