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收回视线来,眼圈瞬间便红了,再也不敢回头去看。
仿佛只要她不去确定什么,那事情就成不了真一样。
慕清洺手中捂嘴的帕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连半点空白都没有留给他,却依旧阻挡不住血珠滴落下去,落在衣袍上洇出了红点子。
一点体面都不给他留。
手中的帕子染红了那便换一条,总能把鲜血擦拭干净。
等他好不容易将手上的鲜血都清理干净了,刚刚转过头去,走到城楼上的池渲已经走了下来,他还未回过神来便被池渲抱住了,衣袍上的血点子被池渲的身子给挡住。
身子似乎是被城墙上的冷风吹到了,此刻待在他的怀里依旧在瑟瑟发抖。
又或许他已经失去了温热的功能。
池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被风吹得有些闷闷的。
带我回津安吧。
冷眸恍惚了一瞬之后,转而柔和下来,他这才意识到知道池渲是在说真的,唇角欣喜地扬了扬,却是摇摇头道:不回津安了,我们去江南好不好?
我在江南买了宅院,可以日日给你摇船,夜夜给你扇风。
我们走水路,水路快些。
只有池渲起个头,他便将自己计划好的未来尽数说了出来。
池渲眼下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是用力地点着头。
好,都依你。
等到晚上回到殊华殿,慕清洺低头看着衣袍上不知道何时染上的血点,瞳孔忍不住颤动了几下,他这才明白过来。
藏不住了。
看着面前的池渲,突然伸手抓住池渲的手腕让对方转过身来对着自己,不给对方回神的机会,便弯腰准确无误地覆盖上了池渲的唇角。
长睫紧闭,苍白脸色因为气血翻涌多了一丝生气。
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哪怕唇齿间有鲜血弥漫开来也顾不得了,亲吻夹杂着疼痛鲜血这些本不该存在的东西,侵蚀着感官,两相刺激下心脏因此而疯狂跳动。
他缓缓将池渲压在了床榻之上,手指轻轻插入了对方的指缝中,仿佛无论如何都不会中止了。
每一个环节步骤都做得十分认真。
慕清洺现在就像是夹杂在生死之间的客人,要么在生中煎熬,要么在死里消融。
他选择生死同在。
愉悦和痛苦并存,快感和痛楚一起享受。
大军回城的时候,沈不骄并没有回来。
她自愿请命带着三十万大军永远守在岭南,镇压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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