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休息的池渲脸色极差,在拿到慕清洺呈上来的消息便从殊华殿赶来了池烬所在的长生殿。
彼时池烬正坐在桌案旁边用着膳食,桌上摆放了十几道菜肴琳琅满目,个个都是味美上好的精细食物。
池烬站起身来看着池渲,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茫然地开口唤了一句。
姑奶奶。
憋了一路的火气此刻在看见满桌的菜肴之后达到了顶点,她直接将手中厚厚的文书用力摔在了池烬的脸上,面容因为盛怒而变得冰冷。
你瞒着我私自将前线的军粮换成了给牲畜吃的草饼!
池烬被砸了一个懵,好一会眨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那厚厚的文书散落一地,他低头看着上面的文字。
从下半年开始,送去前线的军粮就都被换成了牲畜食用的草饼。
国库空虚,前线战事又不能停止,只能用这种办法。
他弯腰将地上的文书都给捡起来,茫然又单纯地看着池渲,显然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草饼漫山遍野都是,可以减轻国库的负担。
他不解地看向池渲,澄澈的眸子中满是无辜。
草饼不是也能吃饱吗?
那是给牲畜吃的啊大人!
沈不骄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即墨卿,哭得声嘶力竭。
北疆人本就勇猛,吃得更是精粮,我们的将士因为吃草饼,个个虚弱得厉害,这个仗根本就没法打
草饼是给牛羊吃的,里面各种杂草都有,若是碰上了含着毒草的草饼,便有将士上吐下泻,身子水肿,这样的情况就算是上了战场也是送死的下场!
我们送到无数的信给上京,全都杳无音信。
顾衍,顾衍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般,沈不骄此刻不管不顾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若是不回来便是死路一条,顾衍确实私自带兵回京,可这所有的过错不该都归到了顾衍一人的身上。
话音落下,似是害怕即墨卿不肯相信自己的话,沈不骄有些焦急地看着即墨卿,迫切地寻求一份相信,眼下将自己所有的真诚都翻了出来摆在明面上。
手掌不自觉地攥着挡在面前的刀刃,手心顿时被划破,鲜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滴落了一地。
但沈不骄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
在沈不骄说完这一切之后,即墨卿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平静的眸子掀起波涛汹涌,用复杂无比的眼神看着此刻平静的顾衍,而一旁的副监斩官小声提醒道。
大人,大人到了时辰了,该下令斩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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