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连忙快步走上前将林尽欢从地上拉了起来,同时将那幅画卷收了起来,随后说道:你又在画这幅画,若是让旁人看见了。
便是八个脑袋都不够你砍的。
那我只有一个脑袋,还赚了七个。
林尽欢无所谓笑笑。
就是因为南朝覆灭了,所以就要否定南朝的一切吗?他轻叹一口气,伸手指着那画卷道。
我敢肯定,当年的南阳是现如今十个上京都比不上的。
闻言,沈知著并未接话,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自己这个好友对南阳的痴迷程度已经近乎变成一种执念了。
此刻在醉意和睡意的双重加持下,沈知著在林尽欢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模糊到极点的身影罢了,他侧躺在雪地之中,用手撑着脑袋歪头看着沈知著,询问。
沈兄啊,若是我将整个天地都覆灭了,你会怪我吗?
闻言,沈知著的动作一顿,转头有些无奈地看着林尽欢,他早就习惯了林尽欢的大言不惭,于是开口道:你哪次喝醉了,不都是说一些毁天灭地的话?
林尽欢笑了笑,低下头也不否认,自得道。
也对,我是谁啊?
林尽欢,人生得意须尽欢①。
沈知著将手中画卷收起来,放进屋内藏好这才重新走出来,对着只穿着一件薄衫的林尽欢,如同哄孩子般轻声说道:是是是,林大得意喝酒吗?
今晚大年夜,晚了望月楼的好酒可就要被人抢没了。
喝!
林尽欢从地上爬起来,便去屋内穿衣服去了。
本是大年夜,却是宫中最忙的时候。
将整年的事务都处理清楚之后,张玉庭和慕清洺一同往宫外走去,自从慕风远离开之后,这几年都是张玉庭和慕清洺凑在一起过年的。
但是今日张玉庭皱了皱眉,转头看着他说道:今年我便不过去了。
见此,他蹙起眉头开口问道:怎得了?
莹白慢慢地落在二人的官帽肩头之上,轻叹一口气便是阵久久散不开的白雾,一如重重心事。
张玉庭轻轻摇头,同着慕清洺边往外走,边表情一言难尽地缓缓说了出来:芙儿多年无所出,今年被夫家休弃。
我便将她接到了上京城来,想着让她散散心,若是愿意的话就让她留在上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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