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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刚落下,卢尚书便伸手将鱼竿给抬了起来,就见那长长鱼线挂着的鱼钩上只勾着半截子水草。

空了。

卢尚书看着聂怀昌笑道。

看来鱼儿不愿意吃饵。

慕清洺今日并未穿青衣,而是穿着一身白衣,在朱红色宫墙中格外明显,那沾满了大半袖子的血迹也格外明显,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快步走出宫门,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然而还未走到自己的马车处便被一张熟悉的面容绊住了脚步。

清洺见过卢尚书。他弯腰对着卢瑜作揖,端的是有礼君子。

慕清洺伸手拽着袖子,饶是如此还是挡不住手背上皮肉翻滚的狰狞伤口,与周遭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卢瑜只是瞥了一眼那伤口便收回了视线,也对着慕清洺微微作揖,只是弯腰的弧度比不上慕清洺姿态放得低。

慕清洺虽然是三公之一的太傅,但却是个没有实权的,比不得手握实权的尚书令,加上慕清洺又是个小辈。

慕贤侄这是刚刚从宫中出来?这胳膊?卢瑜伸手虚扶了一下慕清洺,眼中带上了担忧。

慕清洺伸手扯了扯袖子挡住手背上的伤口,因着刚流了不少的血,此刻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他还是对着卢瑜摇摇头。

无碍。

看着慕清洺现如今这幅受尽了委屈,却不肯吭声的样子,卢瑜轻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慕清洺,眼中满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我与你祖父曾同年进士及第,现如今他告老还乡了,只剩下我一人待在这朝堂上,不论是和你祖父的交情,还是对晚辈的疼惜,老夫都不应该对你坐视不管。

我府上有名药,涂抹在伤口上,可令伤口愈合不留痕,不知子慕可愿与老夫同回府上取药。

多谢卢尚书,如此清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到池渲从净身房回来之后,池烬依旧抱着蹴鞠在一旁等着她,只是在净身房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现如今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

池烬百无聊赖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但这一切的颓靡都停在宫人的那句大殿下回来了,原本垂着眼皮的池烬突然抬起来,朝着殿外看去,很快就锁定到了一抹青影上。

姑奶奶,你回来了!

她是皇女,池烬是皇孙,在她寻回来的那年,池烬出生,两人一同生活在这皇宫中六年,但也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是从来都没有打过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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