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往前走时,阿桃扑通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奴婢有错,听凭姑娘处置。
锦荣平静目视着她,是太子交代你的罢?
阿桃难以置信地抬头,您怎么知道?
顾锦荣当然能猜到,旁人也犯不上同她过不去,她又是个小辈,胜之不武贻笑大方,只除了太子那段瓜葛。
她猜萧翎也未必真想对她做什么,只是让阿桃将她引到一僻静无人的宫室,之后自己再去偶遇,当然,要是能被人撞破就最好了。
等她跟太子的绯闻传出,萧逸自然得退婚但凡他是个正常有血性的男人,之后太子无论想纳她为良娣还是孺子,都顺理成章了。
尽管在顾锦荣的认知里,萧逸不会这么容易放弃,但,她也不愿让萧翎从中掺和一脚,顾锦荣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她更讨厌旁人将自己当成棋子。
她是人,而非物,可以易来易去。
其实哪怕阿桃将她带去暖阁,顾锦荣也有办法脱身,只是,她还是想给这般婢女一个机会人之初,性本善,设若她能幡然悔悟呢?
幸好,阿桃没叫她失望。
之后,侍女匆匆引她来到一个偏僻凉亭里,在那里换完衣裳,又另选了一条岔路返回,免得跟太子遇上。
顾锦荣忖道:今日你没办好差事,太子是不会留你了,你找个机会,调去三皇子宫里罢,他会替你安排的。
至于那枚金钗,当然便是最好的凭证萧逸对她身上每一件饰物都莫不眼熟。
阿桃感动不已,谢姑娘搭救。
顾锦荣道: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否则,神仙都帮不了忙。
倘若阿桃今日真的得手,太子岂有不杀之以灭口的?到时别说出宫嫁人,只怕她家中二老跟幼弟都会受到牵累。
阿桃思及此处,愈发后怕,赶紧将金钗藏入袖中,自去当差不提。
顾锦荣也假做无事发生的模样,气定神闲回到宴会上,对座一双眼睛频频看她是萧逸的视线,且有些嗔怪之意,似乎问她为何无故离场,也不跟他说一声。
顾锦荣心道,哪怕未婚夫也不能随意陪着换衣裳罢?他俩又不是连体婴。
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对面的眼睛更郁闷了,气鼓鼓地给自己倒了杯甜酒。还未成人却又即将成人的少年郎,常常用这种行径来壮胆。
萧云霓回来,见顾锦荣并未依她的话留两盏饮料,不禁开口质问。
顾锦荣道:我方才有些口渴,便自个儿喝了。那弄脏衣裳的事自然得瞒着。
萧云霓:哪怕是实话,也用不着这么理直气壮吧?
不过她倒是不讨厌顾锦荣这种直来直去的做派,宫里虚伪的人见多了,难得有个意气相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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