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漫落在甬道上,湖中华灯闪耀,两个人本是悠闲地散着步,李鸷一句话让殷篱变了脸色。
他已经是荣王了,守着这个爵位在京城里做个闲散王爷就好,这次不一样,我不用他再去为我挣什么军功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不许他去。没等李鸷解释,殷篱直接否定了他的这个决策。
李鸷失笑道:这次是他自己请命的。
你是皇帝,如果你不同意,他就算再怎样坚持都没用。殷篱固执己见,她转过身不想看他,半晌后,又降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之前我就不理解,他那么小,你为什么要放他去战场历练,如果只是为了让他更好的安身立命,现在也足够了,我只想他好好待在我身边。
夜里,深宫内院寂静安宁,只有巡视的护卫成队经过,白日里下了一场雪,殷篱心血来潮想来舂湖边看看,李鸷才陪她一道过来。
宫中景色,殷篱唯独对这里比较留恋。
李鸷见她不看自己,伸手揽过她肩膀,对着晴明如镜的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如果不愿意,朕就回了他。
他没坚持,殷篱有些惊诧地抬头看了看他,李鸷低头,对上殷篱略显错愕的眼,无奈地笑了笑:只是如果他还坚持,那便你来劝他。
殷篱抿唇避开他的视线,看着前面冰冻的湖水,被一池的白雪映迷了眼:他听我的话,必不会胡闹。
她虽是这么说,金槛此后并没有闹到她跟前,李鸷最终派了戚横云带兵前去对抗西凉,在此之前,大盛已经失去一州四城。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安阳这个年过得极其低调,宫中为了缩减用度,遣散了一大批宫女,李鸷带头缩衣紧食,朝臣也不敢太过分,纷纷效仿。
在这个满朝文武焦头烂额的节骨眼上,李问奴突然说要出嫁,就显得极为不合时宜。
她闯进宣政殿说要李鸷赐婚时,殷篱正跟李鸷说着话下着棋,初春寒气未散,殿里烧着火热的地龙,身上还要拥着狐裘才舒服些。
李鸷对李问奴想要再嫁的事并不在意,只是随意在棋盘上按下一枚棋子。
殷篱在旁边指着另一角:下这里好。
李鸷又挪了棋子到殷篱指着的角落。
为什么想要嫁给邓澄烨?他丧过妻。李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眼睛也未抬一下。
李问奴扬了扬下巴:我丧过夫,他丧过妻,岂不是天生绝配?
殷篱下到了一个很刁钻的位置,李鸷已经要输了,呵地笑一声,也不知是在笑谁,他道:邓澄烨可不像个眼里会揉沙子的人,你府中那些人都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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