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叫到这里来,真的是为了帮她实现梦想吗?还是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希斯克利夫又举起拳头,但挥到一半的时候看见了对方帽子上的医生标志,于是又愤愤收回手。把威尔逊拎起来扔在椅子上。
威尔逊再次陷入沉默。他想他是在面对一个魔鬼,否则又该怎样解释希斯克利夫可以看穿他的一切心思?
“但是至少,我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威尔逊有些艰难地开口,“她想去上学,我可以帮她写推荐信;她想要当一名医生,我可以当她的老师。”
“玛丽可以凭借自己得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希斯克利夫冷笑,但是威尔逊刚刚那番话又让他不得不陷入沉思。
兰迪威尔逊可以给予玛丽任何她想要的东西,那么他呢?他能给玛丽带来什么?他连能不能从战场上活下来都是问题。
“上校。”威尔逊趁希斯克利夫晃神的功夫,挣开了他提着自己领子的手,整理了下衣服。
“虽然我并不愿意这样说,但是还是要不得不告诉你,假如你不想伤害她,就不要随便给她承诺。因为你是一个在战场上杀敌的士兵。别给她希望,上校。假如你真的在乎她,就不要给她希望。”
威尔逊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他感觉现在的自己简直卑鄙可恶至极,像是一个背后捅刀子的小人。他在用最卑劣、最见不得人的手段,和情敌争夺他喜欢的女孩。
“这么说,你自认为你会活得比我长久了?”希斯克利夫握紧拳头,他发誓,倘若不是看在对方是一个军医的面子上,他一定要和这个该死的兰迪威尔逊出去决斗。
希斯克利夫心底忽然萌生出一种前未所有的、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他渴望生命,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生命的延续。
“我只是不愿意看见她伤心。”威尔逊说,神情颓然。自从希斯克利夫挑明身份起,他就知道玛丽已经永远离自己远去。只是他不甘心,所以还想要负隅顽抗。
在希斯克利夫面前,兰迪·威尔逊感到自卑又自豪。
希斯克利夫是伦敦战场的“战神”,他在用自己的生命保卫他们的家园,没有女孩儿不会为“战神”这两个字心动。而他只是一个军医,在希斯克利夫面前,他那点三角猫的功夫更像是儿童相扑。
但是他又受过高等教育,出身世家,祖上三代都是喝下午茶看报纸的绅士。他懂得如何搭配衬衫和领带,也知道如何尊重一位女士。
而希斯克利夫,没有人知道他在入狱之前是干什么的,甚至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家在哪里。对待不喜欢的人如敝履,丝毫不讲情面。他还是一个商人,而且是被众人唾弃的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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