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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没等她走几步,希斯克利夫又开口了,他个子很高,腿也长,所以玛丽没走几步就被他再次拦住。

走廊里的人都去吃午饭了,这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

“你心里分明知道,我不是那种意思。这里不安全,你应该回家。”

“所以,”玛丽把托盘又扔回希斯克利夫怀里,瞪着他,“你是在怨我,我不应该在挨了一顿你的骂之后跑掉,我挨完骂还得感激你,是这样吗?”

“我没有指责你。”希斯克利夫继续耐着性子解释,“我只是……”他忽然不说话了。

玛丽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于是夺回托盘,继续往病房走。

“我只是,怕我护不住你。”希斯克利夫终于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却没再追上来,只是在原地笔直地站着。

他黑色的军靴上沾了一些尘土,所以显得不那么光亮。这很正常,因为只有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的士官的军靴才会时刻保持锃亮。

玛丽停下来,回头望向他。

“以前,不管是在赫特福德也好,还是在洛伍德也好,那时候还没有开始打仗,所以我还能护着你。”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玛丽。”

希斯克利夫喟叹一声,他在战场上发号施令惯了,所以不知道怎样委婉表达。

尤其是面对一个女孩儿,一个让他喜欢、又不敢喜欢,更不知道怎样去喜欢的女孩儿。

“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不要总是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回家去,你父亲可以保护你,赫特福德现在很安全。宾利也答应会照顾你们一家。只要你愿意,我明天就可以安排人送你回家。”

“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玛丽返回来,走回希斯克利夫身边,抬头看着他,“但是保护不是逃避,如果每个人都躲到安全的地方去,那么我们的家园怎么办?”

希斯克利夫低头看着玛丽,他知道她一向有些固执,而且善于争辩。他想伸手替玛丽把她的碎发别在耳后,但是手还没有伸到一半他就又收了回来。

他算她的什么人呢?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照顾她?甚至,他又有什么资格去保护她?他的所作所为简直莫名其妙,像一个疯子。

“我们要过圣诞节。”玛丽见希斯克利夫迟迟不说话,于是随便找了一个话题来打破僵硬的气氛,“你要不要来一起过节?”

希斯克利夫认为自己应该拒绝,毕竟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在他看来,这其实也是最好的情况,他们之间的距离应该越远越好。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好。”

鉴于军需补给还算到位,厨房准备了一顿勉强还算丰盛的午餐,主要是软面包和黄油还有各种奶制品,总归这些伤兵也不能吃烤肋排这一类的东西。玛丽帮助那些无法自己进食的伤员吃完饭,才回到厨房,和剩下的医生还有士兵们一起用餐。

“让我们敬和平一杯,我相信战争很快就会结束。”莱斯利医生坐在长桌中间,举起酒杯,剩下的人也都纷纷举杯。

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包浆的长桌被整理的十分漂亮,一篮红紫掺杂的野花被摆在中央,餐位上还铺了叠成三角形状的餐巾。

“我想我应该再敬玛丽医生一杯。”莱斯利端着酒杯走到玛丽旁边,她坐在长桌末端,一个与希斯克利夫正好天南地北的相反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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