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感谢您了。”玛丽站起身,跟着女仆往浴室走去。毕竟一会儿还有求于人,她最好还是让自己看上去得体一点,难道要指望希斯克利夫看她可怜而同情她吗?不,希斯克利夫这个名字压根和同情不沾边。
浴室是典型的新式浴室,瓷白色的大浴缸旁边有一扇挂着暖黄色窗帘的落地窗,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浴缸上,暖洋洋的。女仆已经放好了水,还贴心地拿来了玫瑰精油和花瓣,甚至还有一杯暖身子用的蛋酒。从家里到洛伍德念书,时隔这么多天,玛丽总算是洗了一个舒服的澡。1水汽氤氲,玫瑰花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玛丽很难想象自己几个小时以前还蜷缩在一个湿冷的车厢里,现在却居然能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泡澡。
虽然贪恋于泡澡的舒适,但玛丽也没有在水里耽误太多时间,她在女仆的帮助下洗完头发就立刻从浴缸里出来了,她来这里是有正事要办的。
玛丽本以为希斯克利夫回来总需要个把小时,因为听说他的工厂距离希腊大街很远。但是没想到,她才洗完澡没多久,头发都还没干,希斯克利夫就回来了。玛丽突然感到有些尴尬,她黑色的长发还没有来得及梳起来,全都披散在肩膀上,湿漉漉的。身上还残留着玫瑰花瓣的味道。
希斯克利夫把马鞭和手套交给管家,大步走到玛丽面前,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说你有事找我?”他的眼睛非常黑,玛丽见过各种各样的黑色眼睛,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希斯克利夫这样的。那双眼睛里蕴藏着数不清的秘密。
她忽然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快。希斯克利夫身上有一股烟草和皮革混合的味道,非常淡,淡到几乎闻不到,除非像现在这样,他们离得很近。这味道并不难闻,比男士香水好闻的多。
“你可不可以帮我救一个朋友?她被洛伍德的校长关在小黑屋里好几天了。”玛丽悄悄往后退了半步,不知道为什么,那双深黑色的眼睛让她感到紧张。
“你来到这里,是为了让我救你的朋友?”希斯克利夫坐回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抬起眼睛望着仍旧站着的、有些局促的玛丽。
“她是我洛伍德的同学,那里的老师都很糟糕,她们体罚学生从来没有底线,我很担心她。”玛丽急急地解释。
“我记得你是1月底出去上学的,现在已经快要4月了。你”希斯克利夫突然停住不往下说了。
“不错,是这样。怎么了?”玛丽有些奇怪,她没想到希斯克利夫居然能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去上学的。
“我知道洛伍德,那里是约翰霍华德——也就是约翰公爵的产业。”希斯克利夫没有回答玛丽的问题,而是开始谈论洛伍德。“他最初创办这所学校,是为了帮保皇党拉选票,但是后来并没有达到目的。从本质上讲,洛伍德是一所慈善机制的学校,并不能给他带来很多利益,但是霍华德他一直没有停止对学校的赞助。这很奇怪。”
“那,你能帮我把斯嘉娃救出来吗?”玛丽试探着问,她心里不是很有底,毕竟约翰公爵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我既然给你留了那张字条,就一定会帮你。”希斯克利夫掐灭了手中的烟,“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那个斯嘉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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