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得道:你怎么知道侯府会迎娶你?
看来有戏。
苏环心里一松。她垂首:试过了不一定,可不试却一定没有希望。
三夫人也在旁劝:老爷便让她去吧,横竖只是场春筵,就当长见识了。
三老爷沉默。
就在时间久到苏环以为父亲不会同意了时,她听见三老爷沉沉闷的声音:好。
苏环心里一喜,她恭恭敬敬道:谢过父亲。
她顾不上起身,急急盘算起来。
当务之急有两件事:一是要说服苏家给自己结亲;二是要让侯府同意。
第一点苏环倒不担心,苏老夫人最偏疼幺儿,如今父亲已经心动了大半,由父亲再去说动老夫人,苏家便妥了。
前世她定亲在先,等侯府婚事出现时已经无从更改,再加之世子第一面见莺莺便被迷住了,老夫人便选了莺莺。
二是要让侯府同意。
老侯爷已经去世,没人知道当初定下的是苏家哪位娘子。这春筵便极其重要。
前世老太太没带两人赴宴。
因为当时堂上世子见了苏莺莺,惊艳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有什么异议?这门婚事自然也便落在了苏莺莺头上。
苏环咬唇,这一辈子世子先见到的明明是她,这门婚事也一定要落到她头上。她一定要在春筵上崭露头角。
苏三老爷虽然责罚了女儿,但到底也对这门婚事有所图谋。
于是这些日子最新的衣服和饰品流水一般送进了苏环所住的房里。
楼下的莺莺房里木盒也流水似的出了门。
因着有一天长寿急得回禀:娘子娘子,外头渐渐有花商贩花盒了!
他们花满蹊的花盒再也不是市面上独一份了。
莺莺却不慌不忙:不用担心。
外头的花盒品种单一,甚至仍旧是以黄木香为主。
看多了就觉千篇一律十分乏味。
而莺莺自小就在繁花盛开的苍山洱海边长大,见多了花束间的搭配,稍一动手便与众不同。
她将芍药配上绿叶和锦缎,这一盒唤做富贵满堂;
将林檎花与淡绿色嫩芽放一盒,绿白相间,说不出的意趣盎然、清新四溢,这一盒唤做春不归;
奶娘和绿儿都是手脚麻利之人,因此三人分工做得有声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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