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桌角一个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擦出火苗,照亮那些专门用来给别人看的药盒。
我之所以在人前坐轮椅,不就是为了让秦震那些藏着的手段暴露更多,一次把他彻底处理掉,我不留下这个女人,他怎么能放心进行下一步。
方简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心里明白是这个道理,可又隐约觉得哪不太对。
秦砚北从不屑于利用女人。
他将信将疑,摸着鼻子问: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确定不是一眼看上人家了?
对上秦砚北的视线,方简闭嘴了,怕再问下去自己小命不保,赶紧又把话题拉回到他本人身上:好了,女人不女人的我管不了,我知道今天你难熬,勉强压着情绪也很辛苦,要不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你也不会耐着性子去什么酒吧,就赶着给你带了新药,争取把这个生日顺利度过去吧。
秦砚北看着方简手上的各式药盒,不用去看,千奇百怪的副作用就已经在脑子里罗列出来,他莫名想起云织的皂香,颈边筋络绷得有些鲜明。
他不想发作。
也不愿被各种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支配。
身体在鬼迷心窍似的需求那种温暖气味。
作为秦砚北的心理医生,方简心口有点堵。
非典型的躁郁症,秦家比他更权威的医生曾经给秦砚北下过诊断,说秦砚北少年时还衍生出一定的非现实妄想,至今可能还有类似的症状。
他却始终不太认同。
哪来的妄想,他跟秦砚北身边这么久,怎么从来没见过。
方简等够了所谓的腿伤换药时间后,起身告辞,临走前他突然记起什么,回过头问:砚北,你现在还会做那些梦吗?
秦砚北望向白茫的窗外:不做,已经忘了。
的确已经忘了。
但今天晚上,云织让他想起了那些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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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织眼见着暴雪没有要停的意思,今晚上怕是走不成了,既然换药失败,那总得替恩人做点什么,不能这么白白浪费时间。
她知道今天是秦砚北生日,但无论酒吧里,还是这个过于大的家,都没有任何生日氛围,连块最基本的蛋糕也没见到。
也许太子爷不吃甜食,可不管怎么说,仪式感还是应该有的。
恶劣天气,去买肯定是没指望了,云织拜托郑阿姨带她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用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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