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没亲到如手足的地步。
她要今天在桌上敢闹出笑话,明日就传遍府里上下。
还真不是图个热闹的事。
偏偏徐氏的话,在当下也挑不出大毛病。
虞冷月正要开口委婉回绝,就听到身后有道男人的声音,冷淡之中显温和:她不擅这个,饶了她吧。
一回头,正是周临渊。
明日就是端午,他下衙门比往日早,才换了家常的衣裳,听说虞冷月在花厅里击鼓传花,就赶了过来。
虞冷月顺势起身迎他,自然而然走到了他身边,顿时脱离了刚才的氛围里。
人都离了席,女眷们也不好再强迫人。
再者,徐氏和周临渊为了轩哥儿搬院子的事,还悬而未决。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母子两个面和心不和,自然也都受不了这两人一同在席,总要走一个才好。
她们和虞冷月又不够熟,当然还是她和周临渊一起离开更好。
虞冷月拿捏好了时机,同大家告了辞,和周临渊一起走了。
众人看得见两人背影,他俩是比着肩走的,很亲密。
一路走回房中,虞冷月觉得脚跟疼。
她刚坐下来自己给自己捶腿,周临渊居然弯腰,抬起她的腿,替她脱下鞋子。
虞冷月的腿僵了一下,摁住周临渊的胳膊说:我自己来。
周临渊没有听她的,脱下她的鞋,将她的脚放到罗汉床上,拿引枕垫着,垫高了更舒服一点。
他说:晚上让丫鬟打热水给你泡一泡。
虞冷月点了点头,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忽然这样关心她,唱得是哪一出。
她脑中一团淤泥似的,泞住了。
周临渊不觉得自己举止怪异,因不喜丫鬟在房中伺候,左右并无仆妇,便自顾倒了茶水喝,润了润嗓子,淡淡地道:我跟你说过,凡是受胁迫的事情,不想做都不必做。击鼓传花你又不会,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虞冷月抿了抿唇,说:是,我本不必去凑那个热闹的。
周临渊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虞冷月怔了。
周临渊只是温声说:那就不去。你是我周临渊的妻子,你不去也没有人敢苛责你,这种事我还是处理得了。
虞冷月直勾勾地看着他,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脸颊。
而周临渊也只是捏了一会儿,就收回了手。
虞冷月本来想喝茶,低头捧着捧着,捧到凉下去,也没喝一口。
周临渊饮完茶,作势要走。
虞冷月才开口说:周临渊,我要跟你谈一谈。
周临渊已经站起身,听完话却没有坐下去的意思。
他只是低眉一如既往地看着她,轻笑道:冷月,那你想拿什么和我谈?
虞冷月被问住了,她拿什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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