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渊还没有恼。
他的声音如柳丝一样轻,似柔柳拂面的问询:伶娘,你为什么要嫁给周临渊?你可曾想过
没有。
虞冷月很笃定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嫁给顾则言,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一样的抉择。
没有情有可原。
如果他一定要刨根究底,那她仍旧会和另一个男人成亲。
原因就是,她爱他没有那么深。
比起和他相爱相守,她的确,更想活着。
虞冷月抿了抿唇,眼里浅浅地泛红,低声央求:周临渊,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问了。
残阳入水,岸边的风忽然变冷了,周临渊的心也一点点冷下来,好像被冰封了千里,一丁点多余颜色也没有了。
所以,她现在干脆连骗他都不肯了。
他的声音也变得和风一样,又轻又冷: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问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残忍。
天边夕阳一点点藏匿住光晕,周围景象变得格外静谧,岸边柳下,倒像是个无人之境。
周临渊走了。
虞冷月独坐了半个多时辰,已然不知身在何处,还是雪书寻过来,她才晓得该用晚膳了。
两人一起回院子,周临渊当然是不在的。
雪书搓着虞冷月冰凉的手,皱眉小声问:你们又吵架了?
虞冷月摇头。
那也不能叫吵架,她只是跟周临渊说了些实话。
夜里,虞冷月等到了二门上锁门,周临渊还没回来。
入夜之后二门不会再开,也就是说他今晚都不会回来了。
虞冷月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她摸出嫁妆里的另一只钗,仔细端详。
这蝴蝶钗她早就看过无数遍,外形普通,内里精巧,周临渊手里现在也有一支。
捏着钗,她又不住地回忆起今日在岸边柳树旁,和周临渊说的话。
不知为什么,总觉着有哪处不对劲。
想了半晌,虞冷月想不通,迷迷瞪瞪地打起了瞌睡,下巴磕在了床沿上,陡然惊醒,下巴生疼。
她托着下巴直皱眉,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
周临渊他到底知不知道宋家的事?!
周家人不会压根就没拆开过那支蝴蝶钗吧!
虞冷月彻底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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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那天,周家从南方来的商船进京了,周府里入了一批新奇珍贵的物件。
周临渊手头有自己的生意,大掌柜有单独的进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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