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抱歉道:施主久等了。
周临渊淡淡一笑:正好读一读您做了注疏的经书。方才的一局可赢了?
住持笑道:险胜。
小沙弥过来摆好棋盘,两人继续手谈。
日落西山,这一局棋才结束。
周临渊胜。
住持敬服地说:施主赢得妙。
周临渊拿住持的那番谦辞回他:险胜。
两人皆是一笑。
周临渊回了客房,陈嬷嬷没有打算走的意思,行李都还放在房中,没有收拾,她说:崇福寺的斋饭做得比以往好吃多了,难得出来走走,我想在这里寺中再住一日。三爷以为如何?
丫鬟看茶。
周临渊坐在陈嬷嬷身旁,道:也好。
陈嬷嬷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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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冷月虽然没得到周临先的准确答案,还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脚疼也缓得差不多,她又回去小摊儿前做买卖。
今日的生意一切都好,独独可惜的是,天气热,冰块融化得快,有小半桶的汤饮放变味儿了,没能卖出去。
雪书看着小半桶馊了的汤饮直惋惜:冰融得太快了,要是附近有井水镇着就好了。
虞冷月没由来地说:也许明天就有了。
老金收了生意过来帮她们收摊儿。
回到三必茶铺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虞冷月结完了车钱,愣是又给了老金三竹筒的汤饮和两份甜点,才把人送走。
主仆二人洗漱了上阁楼,蒙头就睡了。
连数钱的力气都没有了。
翌日,虞冷月和雪书天不亮就起来在厨房忙活,汤饮一锅接一锅地出锅。
老金还是老时辰过来接她们去崇福寺。
钟鼓楼沉沉的声音一下接一下传来,虞冷月跟雪书坐在马车上掺瞌睡。
等到了老地方,位置却叫人给占去了。
妇人昨日见虞冷月和雪书汤饮卖得好,早生了夺位之意,她又住得离崇福寺近,自然抢了先。
反正是没主儿的地,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难道还敢把她赶走不成?
扯开嗓子对骂,指不定谁是谁的姑奶奶!
老金望着虞冷月,等她拿主意。
虞冷月懒得跟人饶舌浪费功夫,另择了一地阴凉儿,重新支棱起小摊儿。
雪书更是不会与人吵架的性子,埋头摆放夏用物什。
天净如水,朝云出寺,崇福寺响起了几声悠扬的钟声。
汤饮桶里的冰块也在逐渐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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