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庭似笑非笑道:刚才说我什么?
月书缓缓睁开眼帘,整个人蔫巴巴的,声音可怜道:我刚才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只顾着自己开心,没设身处地为尔卿考虑,我有罪,我、我对不起尔卿。
说着说着,月书一手捂脸,浑身发颤,一手偷偷地拽自己的辫子,妄图把辫子从他手里扯出来。
嘶
辫子又被人拉疼了,月书皱着眉头,余光偷偷看过去。
你生气了?权衡利弊后她小心翼翼摸了摸男人的手,委屈道,别生气了,你一生气我就难过,心里难过死了,有什么话好好说,憋着不说岂不是要把人难过死。
宋希庭瞧着她这一副装可怜的面孔,莫名觉得好笑,方还张牙舞爪的,现在却乖得不得了。
让我说什么?
乌发散乱的青年抓着她那只爪子,靠着温泉里的横石坐下,慢慢悠悠道:跟你说我是个不要脸的?
不不不。被迫与他肩并肩的少女头摇成拨浪鼓,是我不要脸,我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看到男人洗澡躲也不躲,光占你便宜,最不要脸了。
宋希庭嗤笑出声,月书凑近看他,见他眉眼弯弯,这才如释重负。
他笑了,好好还好。
只是下一秒,她陡然僵住。
原来辫子全散开了,水面上铺着乌鸦鸦的长发,宋希庭扯着她那根水青色发带,将她两只手抓在一起,打了个称人结。
称人结又被称为绳结之王,越扯越紧,月书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目瞪口呆。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碧峰寺。
碧峰寺里月书糊弄他,说是打二十八个络子,结果给他打了二十八个绳结。宋希庭闲来无事便喜欢把绳结拆了,拆完了便叫月书过来给他重新打结,看着看着便会了。
月书如今失忆,对这些事是半点不记得,眼睁睁看着他把结打完才觉自己是脑子进水了。
快把解开!
你叫我什么?
宋希庭最喜欢这个时候,月书一点就透,当下喊了他无数声好哥哥,哥哥好。
他听着耳边绵绵软的声音,长眉轻挑,剪水眸里漾起水波。
月书伸着手,嗓子喊干了也不见他有动作,渐渐就恼了。
狗.日的,赶紧解开。
宋希庭:
他微微侧过身,只见水里泡的白衣少女已经换了一张面孔。
宋希庭火上浇油道:我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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