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月书收完告遗山田庄的租子准备去宋希庭那头交差。
周俊一大早就给她牵了一匹小马出来。
在田庄的这些日子,月书跟周俊学了一点马术,只是不熟练,周俊放心不下仍旧跟她一起。
两个人在午膳之前到了温泉庄子。
温掌事体感风寒,抱病起身,明间里仔细算着月书收来的租子。
怎么少了这么多?
月书一脸灰败,忙将一些管事中饱私囊的证据递给她,眼眶慢慢发红:奴婢从未收过租子,在乡下这些日子跑断了腿。这些管事见奴婢人微言轻,并不曾把奴婢放在眼里。便是证据摆在面前,也是有一千张嘴为自己辩解,甚至反咬一口。奴婢有罪,请管事责罚!
容貌娇艳的女子微笑看她,眼里浮着一层冷光。
你也是府中有头脸的丫鬟,让你去收租,怎么就人微言轻了?自己瞧不起自己,遑论别人。这么些田庄,收上来的租子竟还不及往年一半,你就这么没用?!枉我还想提拔你一二。
眼眶发红,战战兢兢的少女当即跪地,落泪道:掌事生来就有才干,还是宫里出来的女官。奴婢从小市井长大,天资愚钝,算盘也不会打,本就是没用之人,若非王爷青睐,哪有今日造化。
此番没能把事做好,奴婢昼夜难安,恳请掌事责罚。
温掌事笑道:我怎么敢罚你。
月书连忙叩头:请掌事指教一二。
半天,上首没有动静,月书偷偷抬眼,忽听到一声响,正数着银钱的女人重重合上了装钱的匣子,朝身后道:
柳丝。
月书心一跳,屏风后走来一个让她熟悉的女人。
自上次被宋希庭教训后,柳丝每回见着自己都是一张死人脸,今日也不例外。
温掌事虚弱道:我近来染了风寒,怕把病气传给你,柳丝自幼跟我一道,让她来教你是最好不过的。
柳丝看着地上跪的少女,难得露出个友善笑容。
月书不是傻子,干巴巴笑了两声,正想拼死拒绝,那头温掌事却借着身子不舒服提前溜了。
一身水青衣衫的少女转而讨好笑道:柳丝姐姐吃饭了吗?
柳丝瞅她一眼,眼里明显夹杂了厌恶。
吃饭?王府难道就养你这样饭桶么?收个租子都收成这样,跟我过来,若是跟着我学不好,日后都不要吃午饭了。
月书一看这就是要给自己穿小鞋的节奏,心里冒出完蛋两个字。
她来只收租,收多少她可懒得耗精力与那帮老油条掰扯,本以为有管事做假账的证据,加上那一套自贬表演后她会放过自己,谁知道她生病连性子都改了。
看来自己也要要改改对了策。
一盏茶后,月书跟着柳丝到了庄子里空置的厢房,望着摆在面前的算盘,她迟疑道:
这是
柳丝白痴一样看着她:算盘,教你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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