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瘦骨嶙峋的孩子咽了口唾沫,嘴唇蠕动着,久久吐不出字。
宋希庭垂眸瞧着一秒入戏的少女,低头温柔道:我放开你,你乖乖听我几句话,到时候让你吃一顿好的。
小鬼头竖起耳朵,忙不迭眨了眨眼,可听到月书说的话,顿时又萎了。
月书:路边上不听话的小孩、破庙里装神弄鬼的小孩,把他们裹上蛋液滚一滚面包糠,再油锅一炸,隔壁小鬼都馋哭了。
瘦成人干一样的小鬼头冲她喊道:我没有装神弄鬼!
月书抚掌点头:啊对对对,你直接冥官老爷上身了,你没有装神弄鬼。
她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糖,这下不吓唬人了,而是学着宋希庭的样子蹲在他面前,商量道:
姐姐知道你心里是好孩子,吃颗糖,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江湖中人不拘小节。
嘴里被塞了颗糖,小鬼头腮帮子都鼓起来。
他使劲嚼着糖,醒悟过来,口齿不清道:原来你是人呀。
月书嘿嘿一笑,朝着宋希庭大爷口吻吩咐道:快把这位小壮士放开。
宋希庭如她所言。
可身上桎梏一松,嚼糖的小鬼头没有爬起来,依旧还是方才被人制服的姿势。
你还有糖吗?
月书歪着头,却是拍了拍宋希庭的钱袋。
你听他的话,他有钱,不但给你糖吃,还能请你去酒楼打打牙祭,想吃什么都行。
嘴里都是甜味儿,地上的小鬼头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他站着也才宋希庭蹲着那么高。如今两人平视,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有模有样作了一揖。
大哥想问什么,尽管问,小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希庭看着他笑了笑,问道:以前读过书?
小弟出生耕读之家,世代居于九都,少小父母健在时读了几本书。
看他现如今的样子,与乞丐比略好那么一些些,想来伤心事颇多,宋希庭扭头望向一侧墙壁上的斑驳残迹,转而询问起一桩二十年前此地的旧闻。
瘦巴巴的小鬼头拽着自己的衣角,咧嘴笑道:二十多年前我还没出生呢。
庙祝姓啥我不知道,可在这一片混了几年,倒听说过一些城隍庙里的事。咱们原先旧城隍庙香火也旺盛,后来破败凋零了,与你问起的这个庙祝有很大干系。你瞧见那墙上斑斑点点没有?可不是漏下的雨痕,都是那老庙祝一头撞死喷出的血。
月书好奇:他为什么要撞死?
谁知道呢,总之那一年我听人说是六月飘雪,墙上的血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县官老爷请了道士来做法事,结果这到夜里,正殿中总是有个人影于这面墙上来回徘徊。正一先生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冤屈,若是有,三炷香内现身,适逢七月十五,当请地官勾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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