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书擦了把汗,道:柳丝姐姐,我要是赶不走怎么办?
赶不走了再来。
屋里的女人翻了个身,语气不耐烦,月书听出来了,她开口声音堵住。
若占着地的是白婶子,就好了。
路上日头暴晒,从库房领了新衣裳的少女被晒的两颊泛红,一路顺着墙根走,路过大厨房,抢了碗饭吃。
厨房里的人早间问过她来历,知是跟着殿下回来的,日后定有好出路,给人舀了一大勺粉蒸肉。
月书坐在屋檐下,厨房院子里有一棵二十年的香樟树,入夏枝叶茂密,像是撑开的绿伞,几个洗菜的厨娘蹲在水井边杀鸡、剖鱼、钳猪毛,嘴上闲着,便说起家长里短的闲事。
刘嫂子平日要跟大厨子出去采购,见得最多,她拍了拍手上光滑滑的黑猪肉皮,谈到了卖猪肉的一户屠夫。
月书一听有屠户跟小寡妇的奸情,当下竖起耳朵。
虽然换了的地方书里不曾涉及,可拆野鸳鸯这任务还不能放下,她早拆一对就能早回去一天,不用在这里看人眼色。
搬着小板凳,月书洗了碗,然后坐在水井边上帮人一道洗菜,终于听了个完整大概。
原来四喜街上张屠户家有妻有女,近来却跟个小寡妇看对了眼,小寡妇去肉铺买猪肉都不用给钱,若是他家那个母老虎在,张屠户卖肉时就偷偷多割点肉。刘嫂子撞见好几回了,正好家跟小寡妇住在一个坊里,有时还就瞥到张屠户的影子了。
她说的煞有其事,月书装作不信,刘嫂子说她这双眼就从没看错过,见她如此信誓旦旦,月书心里偷笑,洗了把手,放下了心。
上一次宋希庭无意中帮了她一个大忙,省事不少。这次他人还床上躺着,不指望他阴差阳错再帮个忙。
吃饱饭的月书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动手。她从刘嫂子这儿听说的信息毕竟有限,如果要做有把握的事,首先一定要查探清楚。
脑子里装着事儿,晒得脸淌汗的少女开门就没注意,那门从里被人拉开,她正好一头撞上少年的胸膛,人差点往后倒。
她呆愣住,仰着头,结结巴巴道:周、周俊?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静若萤光,动若流水,尖巧而喜淫。《冰鉴》曾国藩
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西厢记》王实甫
第10章 行路难
穿着灰褐衣衫的少年手悬在空中,见人站稳了,又缩回背后。
他肩上背着一个小包裹,低头说道:我来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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