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月书,是新来守门的,小兄弟你呢?
少年蹲着不语,头上的稻草落下几根,嗅到那股清浅的香,方才那幕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偷偷望着她,手背在身后,此刻莫名想逃。
屋外,敲在瓦上的雨点越来越急,木屋里一时竟有喧嚣感,月书擦好腕子,见他跟木头人一样,猜测道:你是哑巴吗?
本以为不会有回应,她正要默认这个现实,可这个人忽然蹭地站起身,吓了月书一跳。
周俊。
月书探头看着他,小声问: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语速极快,往后退了步:我一直在这里。
月书扭头望了眼窗外的雨水,透过雨幕隐隐看到黑漆漆的后门,一头雾水。
那他们怎么说这儿缺了个看后门的?
周俊垂着眼,一字一字解释道:我是府中的马奴,那后面就是马房,我平日要照看马棚里的马,因这处就近且方便,一直空置无人,就住在了这里。
月书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已经有人住了,只是柳丝不知,想来之前看门的男妇也是个偷懒的。
她在屋里看了一圈,黑漆抹乌的地方,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等她转过身,一盏小油灯亮起。
少年端着灯,一双长眉,小狗眼睛,望着人时没有半点威胁,她下意识松了些许警惕。
小木屋两间,里间有张小木床,铺满稻草,两人站的这一间,东西家具摆放的整整齐齐。
见他要收东西走,月书指着外面说:外面下大雨,你住着就好。我在前庭院有个厢房,等会儿就回去,明天再去同管事说一声。
这时候寝门已经关了,去不了前庭院,我晚上去马房。
周俊站在她面前,摇了摇头,声音沉闷。
可这夜雨颇大,地上都积了一层浅浅的水,他却只抱个小包裹,别提雨伞,大抵是要淋雨去。
月书想了想,到底将人拽住:
年纪小小,冒雨出去沾染风寒,那是要命的事。你回来,我晚上也睡不着觉,坐着就好。
她抬了抬下巴,让他进去,道:我给你守门,提前上工。
站在屋檐下的少年一动不动,余光看着拽住自己的那只手,此刻像是被人牵住了绳子,心里茫然。
周俊?
嗯?
月书坐在门槛上,也不怕生,问起他关于一些养马的事宜。
不知不觉月亮出来,雨水渐无,夜里夏虫复鸣,穿着湖青单衣的少女头靠在门框上,她今日太累了,说着说着声音就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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