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媒人一听,笑他故意唬人:“公子这模样最多十八,老身做媒多年从未看走过眼,公子是当真有婚配了?”
“内子泼辣,恕难多言。”
眼看围过来的人愈发多了,萧鸿隐足尖轻点,跃上一旁的屋顶,惹得众人惊呼阵阵。
旁人如何惊叹萧鸿隐丝毫不在意,跃过几座屋顶后落入深巷,轻车熟路地回了院子。
推开门,就见贺砚枝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萧鸿隐回屋放了书本,走到贺砚枝跟前,盖在人脸上的蒲扇被轻轻拿起,贺砚枝不满地“啧”了一声。
“都几时了还睡,起来走走。”
萧鸿隐见贺砚枝没反应,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碗,放到贺砚枝面前。
沁凉的香味在唇间散开,贺砚枝被逼无奈睁开了眼,看到了面前的冰酪。
“你哪儿的银子?”贺砚枝起身打了个哈欠,接过碗便舀了一口放进嘴里。
甜甜的凉意传遍全身,贺砚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按理说他身负寒毒,不该再吃这凉物,奈何这冰酪口感甚好,让贺砚枝不由得想起穿书前的日子。
这种时新的零嘴价格不菲,也不知萧鸿隐如何得来。
萧鸿隐坦言道:“给同窗代笔,一两银子一份。”早在很久之前他便开了这项生意,多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银两,偶尔买些吃食绰绰有余。
贺砚枝瞧他得意的模样,默默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
自从不再在衙门当差以来,贺砚枝靠着先前剩下的十几两和枯井嗓兑现的三百两咸鱼至今,整日里吃了喝喝了睡,偶尔和萧鸿隐练练剑,日子过得极为舒坦。
日子舒坦了,人也跟着有了变化。
由于疏于锻炼,贺砚枝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肌肉消退了半数,整个人愈发纤瘦,又因着吃食的丰富,皮肤也愈加白嫩细腻,躺在椅子上远远一瞧,还以为是哪家养尊处优的小公子。
萧鸿隐并不了解他手头的存银,见贺砚枝这副懒人模样,每日用度也不加节制,曾一度担忧二人的未来生活,不过好在自己寻到了谋财之法,算是免了柴米油盐的困扰。
不得不说,贺砚枝自从闲下来,整个人比先前愈加好看。
萧鸿隐下意识弯了嘴角。
“咚咚咚——”
叩门声响起,萧鸿隐去开门,杨宽提着一只鸡便走了进来。
“何人?”贺砚枝埋头吃着冰酪,萧鸿隐回了他一句:“大杨和鸡。”
杨宽不满地“嘿”了一声,冲萧鸿隐道:“你小子长大翅膀硬了,连声哥都不叫——什么叫我和鸡?是我带着鸡。亏得还‘隐进士’呢,书都被你吃咯!”
“无甚区别。”
贺砚枝把冰酪吃了个干净,萧鸿隐接了空碗进去厨房,贺砚枝让杨宽随便坐:“不逢年过节的,你提着鸡来做甚?”
杨宽寻来个板凳,把鸡拴在凳腿上,鸡随即“咕咕”叫了两声。
“瞧你这话说的,不逢年过节就不能来看兄弟了?”杨宽说着便有些郁闷,叹气道:“你说你,好好的饭碗给自己弄砸了,留兄弟我一人在衙门,平日里也没个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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