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竞缓缓敛去笑容,但也不生气。
覃竹,你算是个聪明人,但终究见识不足,眼光浅薄,算不得通透。其实人生得意时,遍地是相知。只要你足够强大,何愁无人前来效忠。就算你爹当年,不也是贪图我们袁家的财力和背景,好为自己、为渔帮办事?
覃竹无语、摇头,我不该浪费唇舌跟你说这些,道不同不相为谋。
袁文竞漫不经心的在铁栏杆前踱了几步。
本来,互为所用是最稳定的结盟。你爹若不是多管闲事,也不会死;你若不是多管闲事,今日还是我袁家座上宾。你们本可以借我袁家之力量,平步青云,可你们偏偏要沽名钓誉,用所谓正义破坏结盟。正义?呵呵。他满面讥讽。那便不要怪我心狠了。
覃竹后退一步,叹了口气。袁家已经离坍塌不远了。今日缺个角,明天裂个缝,迟早有一天大厦倾覆。袁文竞,别笑了,你心里未尝不明白,你大哥心里或许比你更明白。
袁文竞脸色一沉,就不劳你费心了,你也看不到那一天。另外,我劝你死心,你费了这么多唇舌,不过是拖延时间等周珩来救,放心,他不会来了。
他将长剑一转,背在身后,悠悠挥手,有人走上前,把一个蒙着头,困着手脚的人扔在铁门之前。
这是你的小掌柜,覃竹,你们俩都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这。
覃竹隔着铁门把那人头上的黑布扒开,李渔死气沉沉地靠在栏杆上。
鱼蛋!鱼蛋覃竹拍打着李渔的脸,你把他怎么了?她怒视袁文竞。
袁文竞却不回话,而是看向自己兄长。
大哥,您上回说,这些账本留着恐生祸患,本来我想,这一屋子都是牵制各方面的把柄,我还舍不得,不过今日看来,烧掉,或许是最好的法子,就让这一屋子证据跟这证人,同归于尽吧。
言罢,他一挥手,随从举着火把靠近。
袁文清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似乎有些迟钝,还未等他反应,袁初夏已经扑在铁门上。
大哥,放我出去。是阿竹偷偷进来这里,我不知缘故才会跟下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心里忽然怕地不得了。有人给母亲下毒,为了守住袁家的秘密,可现在,这个秘密她也知道了。袁文竞要烧了这间屋子,但她跟覃竹还一起关在里面。
袁文清的目光在初夏和覃竹之间来回游荡,脸上渐渐露出不忍。袁文竞又笑了,大哥是心软的人,有些事与其让您为难,不如让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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