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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那艘远渡重洋的轮船上,当时的情状十分惨烈,祝之繁从船头的位置万念俱灰跳了下去,不到半分钟就被卷进了船底,像是丧失求生意志,任凭船上的人怎么打捞,根本在深海里寻不到踪影。

昆山人立在甲板上,凝视海底无尽的深渊,目光复杂且狠戾,将手头燃了一半的烟丢向浪潮汹涌的海面,说了句:随她去吧,然后涡轮再度重启,巨轮继续在浩渺的海面上依旧朝大洋彼岸的自由女神像驶去。

陈诗酒听到祝之繁的死讯,只觉得这个世界荒诞不可理喻。

才二十几岁的年纪,为什么要让她的姑娘这一生都爱而不得,受尽这些痛苦的折磨。

明明她是这么想爱这个世界,爱身边的每一个人,却最终惨死于出卖。

而她自己也很该死,为什么好朋友半年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却只顾着自己浑浑噩噩度日,根本也察觉不到朋友的异常,甚至真就天真地以为,祝之繁只是开心地周游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而已。

祝之繁的小洋房这两年一直被法院封着,前不久才拍卖出去,而据说买者是纽约那边来的人,陈诗酒就什么都懂了。

是江与舟这个只讲理智蔑视冲动的冷血资本家,他来买祝之繁的房子干什么?不觉得讽刺吗?明明当初有那么多的机会可以拉深渊里的祝之繁一把,但他却一直袖手旁观,现在又来装哪门子的深情?

前不久法院让腾空房子,祝之繁的妈妈来洋房收拾东西,意外发现祝之繁房间的书架上有一个丝绸织锦盒子,里面打开是留给陈诗酒的一封信。

陆星寒把陈诗酒载到小洋房前面,问她:“要我陪你进去吗?”

陈诗酒摇了摇头,让他在车里等着就好,房子已经卖掉了,这封信据说现在被江与舟截下,在江与舟的手里。

她下了车去按门铃,出来开门的是祝之繁的妈妈,而循着敞开的洋房大门望去,是身着白衬衫和深灰色西裤的江与舟站在一楼客厅的中央位置。

陈诗酒讨厌看见那个人,自动避开目光,询问祝之繁妈妈:“阿姨,信在他那儿吗?”

祝之繁妈妈点点头,“我和与舟都不愿意违背繁繁的初衷,还是等着你来亲自拆这封信。”

和祝之繁妈妈并肩踏过草坪幽径,进到屋前的廊檐下,江与舟走到门前,递过来一个纯白色的信封。

陈诗酒用余光瞟了一下江与舟,发现这人几年不见,眉宇间似乎沾染了不少资本市场上的腥风血雨,面目冷逸凝肃,确实很总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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