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懿懿别开眼,神色有些恍惚:“说这些做什么,是我自愿给你做的,又不是你喊我做的这些事。”
顾祯心口却愈发的疼。
那阵细细密密针扎一样的苦楚,毫无保留地缠了上来。
他还是固执地道了遍歉,声音压得极低,喉间几近于哽咽。
虽不喜,赵懿懿还是将这碗汤饼用完,才起身朝外走。
俩人错开寸许,一前一后地走在南市街头,时而在商铺云集的主路上,时而又绕进了巷陌间。
赵懿懿偶尔会停下来,买一些新奇的小玩意。或是一个小泥人,或是小木雕,又或是一串品相不怎么好的珍珠链子。
顾祯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看着天色才说:“该回去了。”
赵懿懿回过头看他,一张芙蓉面一垮,显而易见地不高兴。
却没说话。
她也知道,出来这么久,其实昨日就该要回去了。何况顾祯并非闲人,今日虽不用朝会,还有许多政务在身。
被她这么一瞧,顾祯心尖便软了软,头皮也一阵发麻,轻声道:“等过两日,朕带你出来看灯。”
去岁看过中秋的灯。
上元的灯会与中秋相比,繁盛程度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漫天的星星点点,映着那皎洁的圆月。
只是俩人还从未在上元一同赏过灯。
于日光下,顾祯靠近些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慢慢挪过去,指尖试探性地碰了碰,最终猛然攥住了那只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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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常科定在了二月上旬。
自正月末起,朝中便陆续开始忙着此事。
用以取士的科目众多,其中以进士科最为荣耀,也最为难考中,每年少则不过十数人,至多不过三四十。因此,朝中的大部分目光,便也自然而然地放在了进士科上边。
河内案所涉官吏不少,大部分空缺虽早已用赋闲的人填补上,或是以门荫补充。在名次定下以前,顾祯也不免过问了几句:“今岁常科,可有何俊才??”
今年负责开常科的主考官之一,是郑中书令,闻言禀道:“昨日底下人呈了篇时务策给臣,其字迹俊逸,策论观点独到且清晰,策中内容引经据典。臣又将其帖经和杂文翻了出来,帖经十条皆准确,杂文亦是精炼无比。”
顾祯稍稍有了些兴趣,一手握着边上扶手,挑眉问:“是何人?郑卿若有空闲,将他的时务策呈给朕看看。”
郑中书令道:“那举子姓陆,名羡山,是长安去年的解元。臣去岁在长安时,亦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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