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轻不重地堵了回来,顾祯想起方才进来时,地上有些掺杂了落叶的积雪。她不怎么喜欢,皱眉道了句脏死了,被自己给说了两句。
这是还记恨着呢。
“再没比你更记仇的,你那心眼里,是不是专门留了个记朕错处的地儿?”顾祯有些着恼地说着,除此之外,舍不得说更重的话。
赵懿懿笑吟吟道:“陛下知道就好,可都一一记着呢。”
至月上中天,筵席方才一一散去。
众人陆续出了殿门,有的早已乘舟离去,有还没散的,便三俩聚在庭前灯火下说话。
赵懿懿多饮了些蒲桃酒,有些迷迷糊糊的,在殿中又撑着脑袋坐了片刻。
让她稍微缓和了会,顾祯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遂放缓了声音问:“时辰不早了,同朕回去好不好?”
熟悉的声音入耳,赵懿懿缓缓转了头去看,神色亦有些迟缓,怔怔地点了下头。
还未离去的众人,便见着帝后相携着出来,在殿外齐齐停住。众人只见得那厢陛下递了个手炉过去,皇后却不肯接,甚至还伸手给推开了。
两相僵持着,陛下低了头去哄,却没什么好转。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陛下低声说了句什么,皇后面色才好转些许,将那手炉接了。
看着他代替侍从,扶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下了殿前汉白玉阶,赵懿懿神色间划过怔忡。
悄然爱慕数载,成亲三年,赵懿懿岂能不知,他一向最高傲不过,也在乎颜面,今日竟肯在众人面前,如仆从般将她扶下来。
她抿了抿唇,试图抽身而去:“妾身有些困倦,该回去歇息了。”
“嗯,朕同你一块乘舟出去。”他道。
俯身送帝后离去,众人才像是才回过神一般,猛地倒吸口凉气。
有人拱了拱身侧同僚,低声道:“淮安侯那档子事,陛下恐怕都烦了,你还想弹劾皇后,还是省省吧。”
今日不算冷,然晚间池面仍有些风,赵懿懿靠在那轻舟边上,倾身望着池中流水。海池前段时日结了冰,如今冰面薄了以后,又在前两日着人破开过,仍有些残存的冰碴子。
“懿懿。”
身畔传来一声轻唤,叫她慢腾腾回过神去看,却正好对上一双深若寒潭的凤目。
“嗯?”赵懿懿歪了下头,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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