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忙放了茶盏,起身应是:“辰定当谨记。”
顾祯对他这些话没放在心上,只道:“进去吧。你阿姐喊你。”
一路走回紫宸殿,燕王已然坐在偏殿等他。
二人商议了一回长安运粮的事,燕王道:“皇兄,道观庙宇的田地,已经清算得差不多了。”
顾祯一手敲着扶手,沉吟良久,低声道:“收缴一部分,剩余的全部上税。”
天下愿意剃发为僧者众多,先帝在时推崇此二道,使得度牒价钱飞升。正是因为僧人可不用纳税、不用服徭役、无需充军。
一旦上了税,便是砍了根基。
燕王心知,这道旨意一出,朝中只怕还有得闹。
好在柔然战事刚过去不久,又以大获全胜告终,以陛下如今的威望,是无人敢轻易挑衅的。
便是闹,也就是按着惯例的反对,不敢像从前那样了。
听着皇帝叫他带赵辰练骑射,燕王愣了会儿,问:“皇兄,他性情如何?”
“是个聪明的,就是手段还嫩了些。”说到这,顾祯稍稍顿了顿,才道,“教得好了,可为皇后助益,要是养不好,便是个祸端。他性子拗了些,你每旬带他练一回骑射,心胸也能开阔些。若是没有空闲,点几个亲卫教他亦可。”
懿懿只这么一个幼弟,真有什么事,懿懿定要为此伤怀。
身为天子近臣,燕王知道的东西从来不会少,可他不知,皇兄为了她,竟能做到这地步,
居然亲自为皇后培植势力。
看着皇帝稍显冷淡的面庞,他几度张口,却又将那些未出口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想了想,实则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应了声好:“臣弟定当竭尽全力。”
顾祯轻叹了声,道:“皇后性子也软,她那长兄就更别说了,总得有个人给她办事才行。”
赵辰虽偏执,却有一点好,什么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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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时起,赵辰便是个肯下狠手的。
不管怎么着,横竖不会叫自个吃亏,有时候甚至能干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
见他眼眶红红的立在边上道歉,赵懿懿暗叹一声,半靠着矮榻边缘:“你才多大,逞什么能呢?我即便同他有君臣这一层身份,都不大敢亲自出手,何况是你?”
赵辰不敢反驳,更知自己不能反驳,哽咽着应了一声,又道了一回歉:“阿姐,我不该叫你担忧的,是我错了。”
赵懿懿气得点他额头,沉声道:“他是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我早上说你那么多,也没见你见你有这份心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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