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提遗留在她体内的葡萄。
道士们鱼贯而入。
景暇正好一肚子气没处撒,指着玉阶下的道士们,颇有几分颐指气使的味道。
“开摆!”
景穆昀黑着脸进了仙居殿大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在原地。
烟雾缭绕中,一个巨大的沙盘置于中庭,沙盘两侧,两名内侍分别抱着两根树枝。道士对着一张黄纸喃喃不休,随即点燃了纸张。火焰燃尽后,那两名内侍如被神鬼附体一般浑身抽搐不止,抱着树枝在沙盘上胡乱画着。
景暇便抱着她那一柄玉拂尘,眼含探究地仔细读解着沙画的内容,灼热虔诚的目光能把沙盘看出个洞来。
景穆昀走到景暇身后,面色阴沉地开了口,却被景暇猛地“嘘”了一声。
“这是神的旨意。”
半柱香过去了,景暇仍保持着弯腰注目的姿势,手指不时跟着沙盘上的图案虚晃几下。倒不是她愿意故作玄虚那么久,实在是她一个弯腰,体内的葡萄就乱滚着呼之欲出,于是她一动不敢动,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实在是腰酸得不行,她咬牙起身,一晃拂尘,似是恍然大悟。
“神仙说,皇叔这几日不宜动肝火,否则容易……”
景暇说到此处,眉心紧蹙,眼中有惊恐之色,像是窥见了景穆昀的灭顶灾殃一般。
她长叹一口气,面色凝重地说出了结论。
“容易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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