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为了救自己。
若有侯府的关系,稍加运作,就没有后顾之忧。
她低垂眼眸,轻拽段显的袖子,从他身后走出来,直直对上谢岐的目光,声音放得轻和:“二爷,里头有人受伤,还得二爷找人处置。”
段显怔了下,静静看着她的侧影。
谢岐挑眉。
想也知道,这人是段显伤的,她却主动求助,为了别的男人,她跟他服软。
谢岐面上笑得和煦,眼中一片冷清,道:“好。”
不多时,京兆府府尹来了,对着谢岐点头哈腰,势必会立刻给侍郎大人一个交代。
侯府的轿子也到了,先前在客栈那边等的轿子,原来是接到话,说宁姝已经回去,这种事之前也不是没有,他们没求证,跟着回去。
可见那伙要捉宁姝的人,计划还算严密,甚至,对侯府外院的人的行事,挺是熟悉。
宁姝钻进轿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看谢岐竟也掀开帘布,跨进来。
他一整衣摆,坐在旁侧,一时间,还算宽敞的轿子,显得有点拥挤,四周溢开一股冷淡的梅花香气。
宁姝看着谢岐。
谢岐:“啧,总不能用完我,就和团抹布似的丢下吧?”
拿人手短,宁姝回:“那你随意。”
她闭目养神,谢岐的目光掠过她白净的面庞,随后,他撩开帘子,朝外面站着的男人牵牵唇角。
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段显站在原地,徐徐攥紧手心,眼看着那轿子渐行渐远。
府尹知晓谢岐的意思是不追究段显,待段显客气道:“这位公子,等下会有衙役来问你事项,你……”
他话没说完,段显突的回头往巷子里走,府尹脸上险些挂不住。
他回到那个巷子里,低头找了会儿,拾起角落一个沾血的铜币。
他用袖子仔细擦掉血渍,把铜币放到手心,轻轻捏好。
.
回程中,谢岐状若无意地问起未婚夫。
他语气平淡,宁姝也就随便扯,但他问话没停,宁姝本来有七八分的困意,愣是被消磨没。
她沉下气,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谢岐说:“还想知道你能怎么编。”
谢岐靠在轿子边上,手指轻轻敲着身下座位,缓声说:“我早遣人查过你,你说的未婚夫,是假的。”
宁姝没辩驳。
薛定谔的未婚夫,哪里需要搬哪里,宁姝一直以为谢岐不需要,何况即兴之言,她没把未婚夫真刻进自己脑海,就没与谢岐说。
但明知是假的,他还搁那叨叨什么。
便看他倾身,若隐若现梅花香包裹着她,他俊眸中带着探究:“但为什么,你拿未婚夫的说辞,搪塞了梁氏和老三,却独独不与我说。”
站在谢岐角度,宁姝的行事无法自洽。
宁姝:“……”
这就是她不擅长游戏的缘故,因为把注意力放到攻略对象身上,反而忽视一些细节。
偏生谢岐也是个精明的。
她眨了眨眼睛,认真思绎片刻,才回:“说我忘了,你会信吗。”
谢岐笑了声。
突的,轿子猛地往左颠簸,宁姝猝不及防往旁边一撞,谢岐反应极快,一下箍住她细细的腰肢。
两人离得很近。
近得能在彼此眼中看到彼此,呼吸交错间,他的手很热,隔着薄薄的春衣,传到宁姝身上。
轿子外头传来说话声:“二爷没事吧?”
谢岐没有搭理。
怀里人儿,与他的怀抱十分契合,她肌肤白皙细腻,身体软而柔韧,一股与他喜爱的冷香所不同的清淡香味,扑面而来,好似在勾着人拨开她的伪装,去尝试里头,最甜美的滋味。
他的目光在她修长的脖颈、起伏的胸口游移着。
不自觉地,谢岐眼瞳暗了暗。
宁姝双手挡在两人之间,清晰地摸到谢岐胸口官服下匀称有力的肌理,以及心跳,一下,两下,沉稳有力。
她想后退,谢岐却更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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