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勋见她有些害怕婚事,想教她开心些,于是逗她道:“我若在真定府待六年,你便可以六年都不嫁人,所以做什么要撵我走?”
“哪有人这么想的。”沈若筠失笑,“我不是撵你走,只是觉得你在此地没什么意义。”
“怎会没有意义呢。”王世勋将分别后的事讲与她听,“老太君教导出了叫辽人闻风丧胆的归德将军与怀化将军,定远将军也这般出色……我与父王一提,说自己要来真定府,父王捶胸顿足,只恨没早几年将我送来呢,好叫他轻松轻松。”
沈若筠被他逗笑了,“你父王也挺有意思的。”
见她笑了,王世勋心下也跟着轻松许多,又在回廊上陪她看了会星星。
虽知道自己与王世勋已有婚约,但无长辈与她明说,沈若筠便就装作不知。每日里照旧待在祖母书房读书,跟着齐婆婆与娘学些女红。
有时候见自己爹板着脸教王世勋沈家长缨枪法,有些担忧爹爹因为自己为难他,还要跟着一起,端茶递水,拿甜言蜜语哄沈钰高兴些。
五月的最后一日,沈若筠生辰,及笄礼虽办得简单,但沈听澜特地回来,带她去草场骑马去。
王世勋未见过冀北的草场,便也跟着一道去了。
沈若筠与沈听澜骑马在前,王世勋本想快马跟上,又见定远将军不在,便只跟在两人后面。
沈听澜回头看看他,又看着身边的妹妹。
“姊姊瞧什么呢?”
“我瞧世子倒是当得一句‘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出自《世说新语》。。”沈听澜道,“连父亲都夸他,小小年纪,实属难得。”
“爹爹还夸过他么?”沈若筠奇道,“我还以为爹很不喜欢他呢。”
“你日日这般哄着爹,他便是喜欢也得装不喜欢呀。”沈听澜哈哈一笑,“爹那个人,之前只是因着你要去夔州,心下别扭罢了,与世子在一处几日便消弭了。前几日还与我们说,世子这般人物,可谓‘骥之子,凤之雏’,叫人一见,便知什么叫绣衣春当霄汉立了。“骥之子,凤之雏”与“绣衣春当霄汉立”,出自杜甫的《入奏行,赠西山检察使窦侍御》。 绣衣春当霄汉立,我个人理解为:这样的男儿就该身着华服,炯然立于天地之间。”
沈若筠哪还听得进去,气都不打一处来,打算再也不理沈钰了。
“别生气了。”沈听澜笑够了,忙哄妹妹,“今日是你生辰,可要高高兴兴的。”
因着沈听澜晚上还要回军营,狄杨亲自来接她,又请王世勋送沈若筠回去。沈若筠不肯换马车,两个人的马便并排而行。
王世勋见她又在看满天星辰,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星星?”
“夜里黑黢黢的,它们就很吸引人。”沈若筠道,“你看那颗又大又亮的,周边还围着旁的星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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