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生一个人坐在那里,目光黯淡。
正好四周石墙又都搭上了黑布,就显得他整个人格外森冷,那张脸白皙如玉,像是被困在层层黑棋中的唯一变数。
一束幽光斜斜照射下来,在空旷的石室内割裂出了不同的两个时代。
这种前所未有的距离感,令苗六溪窒息。
她缓慢走上去,才看出贺楼生怒气未消,一双眼尽是嗜血的阴冷。
不过好在,他没有变身吓人,否则就算胥巳再厉害,也压不住骷髅人的事情了。
她不知道怎么就停了脚步,兴许是身体的自卫功能在提醒自己别再上前了,否则那人会六亲不认地吓死她。
好丢人,刚才还在跟胥巳说,要做他舅妈来着。
现在舅妈怂了,就连头都抬不起来。
苗六溪小心翼翼抬眼,发现贺楼生也在看着自己。
贺楼生伸出手,将她的双手轻轻托住,牵到身旁一起坐。
他力道不大,因为还记得她手指很疼。
“六溪……”下方,裴老师眼神焦虑地看着。
苗六溪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就是感觉……坐在这个“君主”级别的位置上,有点占下方那三位的便宜。
所以该让他们走了!
她正想着用什么媚术来蛊惑这个君王,但下一刻,却被贺楼生揽进了怀里。
苗六溪:嘶,君王主动媚我?
“对不起。”贺楼生在她耳边悄声说。
苗六溪觉得他人不错,气头上还不忘跟自己讲礼貌。
“疼不疼?”他又问。
问的大概是手吧。
苗六溪吸吸鼻子,委屈道:“好疼。”
她趁贺楼生温柔哄着自己的这个机会,抽出一只手来,用手势悄咪咪跟底下那三位说拜拜……哦不,说“快走!”
快走!这个杀人狂魔被我控制住了,赶紧走!不用管我!
但胥巳没有舅舅的特许绝逼不走,非要杵在那吃狗粮。
倒是另外两位看不下去了,纷纷避开视线。
胥巳不肯走,他们两个肯定也走不成。
啧,大外甥不懂事。
贺楼生今天不知是怎么了,自从见到苗六溪后,就好像把别人都当成了空气一样,抱她抱得很紧。
不害臊。
苗六溪甚至觉得,这个看上去是在安慰她的男人,其实,反倒正在一点一滴破碎。
“怎么了?”她主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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