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住面前漆黑的电视机屏幕一动不动。
余乔快步走回卧室,翻出应急药物。转身时却一个不小心撞上桌角,一时间疼得喘不上气,方才被收进心底的眼泪这一刻在胸中翻涌,仿佛要趁着这钻心的痛一鼓作气全都涌出来。
梳妆台镜子就在身侧,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拍了拍面颊,“不可以哭。”
“一定不可以这个时候哭。”
眼睛红了,但眼泪始终不曾出现。
她拿上纱布和碘酒回到客厅时,陈继川已经恢复正常,他将左手手臂搭在膝盖上,微微低头,享受一根烟的沉寂。
抬头时他问:“吓到你了?”
余乔站在茶几后面,两手不空,像个傻子一样摇头,“没有,我不怕。”
他笑了,面色苍白,所以连笑容都晦涩勉强,“我早说你领了个大麻烦回来,你还不信。”
“我不怕麻烦。”余乔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用棉签沾上碘酒擦拭手臂上两道并不算深的伤口,但她仍然疼得浑身颤抖,甚至比他更疼,“我只怕你离开我……”
她的声音很小,头埋得很低,说出来的话远比姿态卑微。
陈继川心上一抽,嘴里含着烟,用完好的右手揉她后脑勺,“别傻,我就是有点毛病,没你想的严重。”
“你答应我好不好?”
“什么?”
“去看医生。”
他把左手从她膝盖上收回来,“上点碘酒差不多了,用不着包起来。”
“陈继川……别那么固执好不好?”她看着他,几乎是哀求,“去试一试而已,你不喜欢,我们以后都不去了。”
他不说话,只顾抽烟。
余乔找不到解决办法,除了一遍又一遍苦求,她再也无计可施。
客厅的钟走到四点十五分,在余乔第十三次劝说之后,陈继川终于把烟摁灭,“周一去看看。”
她差一点惊喜得哭出来,“我陪你一起去。”
“你不上班啊?”
“不去,你最重要。”她轻轻靠在他肩上,与他一同守着凌晨四点星月沉睡的夜,“你一定不可以再有事,陈继川……我老了……再也经不起了……”
陈继川揉揉她的脸,“你老什么老,比我还小几个月。”
余乔却说:“你走那天,我就老了。”
陈继川长叹一声,而后说:“对不起。”
余乔握住他的手,手指尖在他虎口的薄茧上来回抚摸,“不要紧,我原谅你。陈继川,你记住,无论你做了什么,我永远都会原谅你。”
他带起她的手在唇边亲吻,哑声问:“真的?”
“真的。”她笑着说,“生气也是一小会儿,所以你一定不要以为我不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好或不好,我的心不会变,我的心属于你。”
他窃笑,“真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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