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雨。”
“谁让你冬天出门啊,夏天去多好,还能捎上我呢。”
“哪敢耽误您挣大钱啊。”
“哎哎哎,九筒放下,我要碰。”黄庆玲忙得很,赶紧打发余乔,“妈不跟你说了啊,妈得给你挣零花钱了,你出门在外别心疼钱,该花花,回来妈给你报销,知道吧?”
“嗯,那我挂了。”
“哎呀,七索,我胡啦!”
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最快乐。
她靠着阳台的玻璃推门,等手上的烟慢慢烧干自己。
远方,群山之外是雾,雾之外是烟火人潮,将一身愁绪都烘托得简单而粗糙。
“余乔——”
陈继川出现在阳台,看着她手里的烟,似笑非笑。“下楼吃饭。”
“我没胃口。”
“非得让你爸亲自来请你?”
她侧过身瞄他一眼,眼角泪痣正朝向他,为他的眼和心送来一个妩媚撩人的余乔。
他喉头一动,她心意难平,“陈继川,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他微怔,笑了笑说:“你让我说什么?”
“算了。”她把烟掐灭,扔在万年青的叶片上。侧身时对他说,“明天早上六点来门口接我,去老峰山,一千五。”
陈继川摸了摸下巴,木着脸,神情难测。
她下楼时,亲戚都已经坐满了,方脸圆脸两只尖叫鸡也在,只是看她的眼神已经远不如早晨热切。
“乔乔快来。”红姨把她带到主*席,再由余文初领着她和这个叔叔那个伯伯打招呼,当然,少补了有人捧她,什么高材生、大律师、女强人,反反复复就是这些词,但余文初却很受用,一杯接一杯和人拼酒,不多时已经满脸通红,不成样子。
一顿饭吃到最后,总有人端着酒杯来给主人家敬酒。余文初倒是来者不拒,但到了余乔这里,大多数人都得不了好,无奈总有人无所畏惧,端着杯子逼她喝。
“乔乔,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你不喝也太不给面子了。”
是国字脸堂兄,报复似的端一杯白酒过来,特地敬她,“知道你现在是城里人了,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穷亲戚,可也不至于一杯酒的面子都不给吧?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
不出意外,有圆脸尖叫鸡给他捧场,在隔壁桌真臂高呼,“就是就是!”
余乔还是冷着一张脸,“我不会喝酒。”
“别,别介,别不给面子啊。谁不知道你们当律师的拉案源都得出去喝两杯,别欺负你哥我见识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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