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望见床上的宽大羽绒服。
眼下,她的行为无法解释,也许是中了蛊,居然鬼使神差地把羽绒服直接套在身上,让皮肤磨蹭着羽绒服内胆,磨蹭着曾经属于陈继川的气息。
她几乎要迷上这种轻佻的、沉默的悸动。
头顶灯光忽然一闪,空调机箱似乎也在隐隐躁动。
余乔把羽绒服拉链拉上,盘腿坐上床,给自己点一根烟,扬起脖子尽情享受。
烟气弥漫,尼古丁升温,她的欲念也在疯长。
耐不住,余乔给小曼发信息,内容很简短,“我的病好了。”
很快就有电话打来,却不是小曼,是宋兆风。
余乔犹豫两秒,接起来,“找我有事?”
宋兆风的语气很轻快,刻意多开人群,捂着听筒说:“merrychrismas阿乔,今天平安夜,有没有想我?”
余乔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好在宋兆风很擅长自我解嘲,“无所谓,有我想你就够了。”
余乔把烟灰掸在姜茶里,说:“我们这儿一贯没什么圣诞气氛,乡下地方不过洋人的节。”
“ok,ok,你什么时候回来?春节假期我们一起出去玩玩怎么样?”
“春节你不回香港吗?”
“当然是女朋友比较重要。”
余乔却说:“宋兆风,你别管我,我可能要晚一点再回去。”
宋兆风的声音一沉,似乎很警觉,“怎么了阿乔,发生什么事了?”
余乔大约被陈继川传染了漫不经心的毛病,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想多待会儿。”
“阿乔,我不知道那种地方、那些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听我的话,葬礼结束立刻回来,不要跟他们牵牵扯扯。”
“宋兆风。”
“你说。”
“不要命令我做事。”
“阿乔,我都是为你好。那这样——”他妥协,换一个口气说,“假期不出去了,我带你回香港见见我爸妈怎么样?”
“宋兆风。”
“又叫我全名,真像教导主任。”
“我们的事再等等。”
“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想等,也没关系。”
“余乔,你再说一遍。”
“晚安。”
挂了电话,余乔靠在床头,懒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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