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解下身上佩剑,缓步进了大帐,略微扫了一眼大帐内的一应将领与他那几个兄弟,便跪下行礼道:“臣正黄旗统领胤祺,参见圣上。”
在那紫禁城里他们是父子,如今上了战场他们便是君臣,父子君臣说是不好分割,但最起码在礼仪之上他胤祺得做到父是父,君是君。
皇帝此刻正立于沙盘旁,细听西路大军费扬古将军的手下孙思克描述会合路线。那孙思克身上盔甲与身后发辫皆是凌乱,想必他一路奔袭而来尚未有任何休整的机会便被皇帝召见至此,想来也是如今西路大军迟迟未到,中路大军也耽搁至此,战局瞬息万变若无应对之策或许满盘皆输也未可知。
“万岁,这噶尔丹歹毒心肠一路火烧草原,那大火还不知道到底要持续几天,费扬古将军想再走这捷径之路怕是不可能了,若从旁绕路只会更加耽误时间贻误战机,噶尔丹如若趁此机会拖出我西路大军再对我中路偷袭恐怕局势糟糕啊!”孙思克将军说到这,整个人都是满脸愁容,贻误战机之职责本就是他所应当受的,可如今连费扬古大军都耽误在了翁金以至于迟迟无法增援,有可能因此改变整场战争的优胜劣汰之。
大阿哥见此连忙道:“汗阿玛,儿子以为我们不若就此扎营以逸待劳,我们大军一路远徒本就不适合作战,如今兵力不足更不能盲目出站,若是匆忙出击恐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大阿哥这话说也没错,只是他全然没有考虑到此时此刻他们所处的地形,再加上漠上草原夜间寒冷他们这些关内将士哪里受得了,若长此下去一个两个的得了病只怕境遇会更加糟糕。
皇帝听了他这话,也只是摇摇头淡然说了一句:“到底还是年轻啊!想法虽好但考虑不周,此间地形是否适合驻扎考虑了吗?噶尔丹如若偷袭咱们能守与否考虑了吗?草原昼夜温差之大将士们能否习惯考虑了吗?到底还是缺乏经验啊!”
大阿哥听着汗阿玛一连追问心中也颇觉自己考虑太浅,当着众多将领大臣的面更是觉得越发羞愧难当。幸亏伯父福全亲王及时岔开了话题才不至于让大阿哥太过于难堪,众人也都极有眼力见直接忽略了大阿哥开始争论与和噶尔丹作战一事。
一时之间,大帐之内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争论商讨,可当中唯有胤祺一人却抱着双手低头看着身前沙盘一言不发。
“老五,你看什么呢?沙盘上有花不成?朕今日让你们这些小儿郎来虽是以听为主却也但说无妨,即使像你大哥说错那也无妨,只要敢说敢想都是好样的。”皇帝看着沉思不语的胤祺开了口,胤祺还没有说什么大阿哥反倒心里受了安慰觉得好多了。
即便说错了也好过他这个懦弱不敢多言的弟弟,可守在一旁的索额图却面色不善地顶着胤祺,他五阿哥才不是什么懦弱无能的草包,自己刚刚收到的信儿他连正黄旗的统领都敢绑还用黄带子绑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索额图一想到这,便就附和道:“是啊!臣刚刚还听闻五阿哥因正黄旗统领要遵令就地驻扎营地还将那鲁伊特绑起来了呢!五阿哥心中想必早有打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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