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不住?怎么能守不住?这些个圩坝要是守不住一旦破……那可是不堪设想啊!不说徽州府内的百姓老小, 过了徽州府那下游也是……这……哎呦我的天啊!这可怎么好啊!”
吴云襄堂堂一任知府,急的是当场就蹲了下来,七尺的男儿也顾不上脸面伸手直接抹了把面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胤祺更是急忙走到地图旁,他盯着地图一言不发,身旁的人纵然是着急却都指着胤祺这根主心骨,等着他发话。
如今是守还是不守,其实也该拿个注意了。
但只有胤祺的心里明白,从一开始他便除了守没有任何选择,一旦大水冲溃了堤坝便就直奔着长江下游去了,他这里费了这样多的人力物力都守不住更何况南方的小城小县呢!
“叫三爻圩,富基圩和谷雨圩这三个圩上的人都撤下来!”胤祺冷静的看着地图一字一句的说着,可听了他这话的其余人等是一颗心顿时就凉了一半,他们虽然沉默不语并不说话,但吴云襄这个父母官却是万万忍不住。
他疾步走到胤祺面前,几乎是声嘶力竭的恳求着:
“大人!不能不守!不能不守啊!这圩坝之后都是人命啊!是我徽州府的百姓,是两江百姓,更是大清的百姓。咱们这道守不住,那要死的人数以万计啊大人!”
不大的木屋里,除了打在屋檐上暴雨声与狂风撞击在门窗上发出的吱吖闷声外,只吴云襄那一字字沁血含泪的颤声狠狠敲击在所有人的心脏之上,默然的安静分明控诉着事实的残酷。
良久,胤祺回过头看着他再次重复道:“撤下来!”
曹峦:“大人……”
吴云襄:“大人……”
梁山:“五少爷……”
“诸位,若想保住身后百姓的性命,咱们需得放弃这几个圩,这几个圩周边百姓已然疏散了大半即便破圩伤亡也不算太大,故而我之决断希望一心集中精力保住高家堰的大坝。”胤祺转过身,正经作揖道,“今日之决断是我一人之决断,若有任何后果也是我负责任。”
“大人说得什么话,我吴云襄也不是怕事之辈,是吴某心急以为大人是要放弃守咱们……”吴云襄话说了一半,心中自觉惭愧,这段时日以来自己也算与这位小大人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他对百姓,对水患不可不谓用心,怎么到头来自己还怀疑起小大人的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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