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黄钦予倒是十分识趣儿的下马,看着吴云波跪了下来
“学生错了!学生愧对先生教诲,实在不该践踏先生的土地。”
吴云波听了这话气的咬着后槽牙,半晌才骂道:“你不是愧对我,你是愧对那些供养着你们的百姓。你去问问,问问那些百姓全家几口人靠什么活着?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怎么,凡是比你低贱的人就该任你踩踏了?那我今日若不是什么狗屁先生,你会说错了吗?不会!你不是认错,你是向我吴云波这个人认错。”
胤祺摸着下巴,不禁啧了一声倒还有些大快人心啊!
吴云波说罢看也不看众人,望着领头的官兵说道:“宋管带,今日在场一干人等全部给我送到臬台衙门去,在场的都是各家的贵公子们,官小了还怕管不住啊!都给我看紧了,什么罪名,该怎么判都要臬台大人发话,在此之前跑了、丢了、伤了、死了,我拿你们是问。”
管带手里提着刀,声音洪亮非常人所能相比拟的,一句:“是”,便把这些少爷公子们吓得一梗。
“吴云波,你别给脸不要脸,就算是我们犯了罪,你管得着吗?此等小事儿还要劳烦臬台大人,岂不是小题大做?”
汪家少爷也附和着说道:“是啊!今日的罪我们也不是不认,自去吴知府那里领罪就是,何必惊扰臬台大人。”
胤祺进学这么多年虽不允许过问朝政,但倒是对臬台、藩台这类官职十分熟悉。所谓臬台便是俗称的按察使,主管一省之刑名,也就是相当于现在一省最高的司法长官了。
此前于成龙大人领的便是这按察使的要职,一想到这胤祺倒是皱了眉头,他离京之时李晋卿便说汗阿玛有意要将于成龙大人从这按察使一职撤下来,以免自己来了这徽州府指使不动这位老大人。
如今离开京城已有月余,倒不知汗阿玛是否换了按察使,换的又是何人。
话说回来,吴云波把这些公子哥交给臬台大人可不是说小题大做了,原先警察局能解决的事儿非得送去最高法院,可谁让这些倒霉蛋正撞上吴云波了呢!
对于这些公子哥儿来说,明摆着就是头等滔天的祸事了。一旦惊扰了臬台大人这等官员,那必定是要各位亲爹去衙门捞人了。别的不说,富二代怕爹还是亘古未变的。
实在也是这些富二代们没料到事情会捅到臬台大人那去,按理说这种纠纷要么私了要么去府衙过堂。私了那不过就是钱罢了。
退一步说,即便是去府衙过堂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这徽州知府吴云襄正是吴春荣的三叔,吴云襄较比他人就好说话些了。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爱管闲事,小题大做的吴云波。
众人各有各的心思,这会算是都摆在排面上对了阵。
可一向在众人心中好说话的吴云襄却慢悠悠的开了口,四两拨千斤的说道:“我这侄儿吴春荣也是从犯,吴某就算是知府也不能徇私。再说了,诸位都是各位总商的心头肉,想必这事情也不是一个知府能解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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