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起来的一刻,宁北的双眼也抬起。
从头到脚的一身黑,只有那双抬上去的眼眸像是夜色里两颗明亮的星星。
可他脸上的神色却是沮丧、无助到极点。
他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南夏当下只有这个想法。
“小北,你怎么在这里?”南夏把门打得更开,示意他先进来。
宁北随即站起身子。
南夏拿着伞,就先转身朝向了屋内。
宁北在这一瞬间有个冲动,他想用力地抱住南夏。
把她死死地抱在怀里,跟她说清楚。
可仅存的理智还是制止了他这种愚蠢的想法,而这种无力感更叫他觉得挫败。
宁北进屋后就关了门,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南夏来问他话。
南夏坐在沙发的另一侧,耐心地把雨伞重新折叠好。
宁北忍不住去看她。
已经是晚上了,她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吊带裙。
从前也不是没看过南夏穿睡衣,回老家的时候她也常常穿睡衣在家里走动,他偶尔都能看到。
可当下他们单独在一起,宁北心里又开始乱成一锅粥。
“今天怎么忽然过来了?”南夏雨伞叠好,开口问他。
宁北目光倏地头过去,嘴巴却好像被502胶粘住,怎么也张不开。
南夏看他这副可怜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又好笑又怜爱。她起身去给宁北倒了杯水。
“先喝点水吧。”
宁北点点头,仰头把一杯水都喝光了。
怎么这么听话?
南夏用手掩面,她实在是觉得宁北太可爱了。
像一条毛茸茸的大狗。
“现在好点了吗?”南夏又问。
宁北点点头,“好了。”
“那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宁北抬头看着她。
南夏像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她头发还有些微湿地披在肩上,白皙的皮肤在温和的光照下变得极其富有光泽。
宁北不敢再往下看,目光重新落回了沙发上。
然后看到了南夏赤/裸的脚。
每个脚趾头都涂上了鲜艳的朱砂红,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大雪后的一株腊梅。
红得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耳后瞬间就烧了。
宁北第一次发现,他从前最无法理解的指甲油竟然能有这么大的魅力。
脑子乱成一坨浆糊,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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