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周晓光拉我去吃晚饭。
我没有想到在食堂又遇见了,她背着时髦的包包对我说嗨。我真的并不是因为她漂亮才留意她,而是分别时擦肩而过她接了一个电话。
“知道了。”那声音里有些许撒娇的意味,旋即女生下巴一扬又道,“我告诉你啊顾晗三分钟一过你还没来我就走了。”
那边肯定在出声哄,因为她笑说:
“这还差不多。”
我那会儿确实心不在焉,心里做了一番斗争便和晓光说去洗手间然后跑出了食堂。于是隔着老远我就看见他走了过来,他穿着黑色短袖,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嘴里咬根烟,一只手放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不修边幅。
他走近那个女生,低头说了句话。
从他漫不经心的表情来看,我感觉他说的一定是“没迟到吧?”。女生仰头一笑挽上他的胳膊红唇微动,他笑了声偏开头去。
我看着他们慢慢的走远了。
事实上那个瞬间我心底涌起的异样实在很微不足道,因为一个名字莫名其妙的对一个男生产生好感,而现在似乎下意识就肯定顾晗就是他。
晚上回去我和晓光聊起这件事。
“你不觉得我的感情很奇怪吗?”我问她。
“这都什么时代了韩舒远。”她摸摸我的头,“先不说你这种纯情小女生样儿,成年人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明白吗。”
我一脸“您懂得真多”的样子惹她笑了。
“尤其是那种情场老手。”她说,“很多人都说男人的劣根性在下半身,我倒觉得真正坏透的是他们那张嘴。”
我不知道她竟然这么有研究。
“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花言巧语把你骗到手再随便搞个什么浪漫的 for one night 等到擦枪走火蓄势待发然后问你一句‘是第一次吗?’”她摊摊手,“太他妈虚伪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隔壁忽然传出撞击声。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周晓光将耳机给我丢了过来,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她接着又隐约听见洗手间的喷头下水流哗啦盖住了所有声音。
“好好看你的书。”晓光说。
那个晚上的月光特别亮,我想第二天一定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周六的图书馆学生不太多,我们俩一人占了一张桌子。下午两三点那会儿我有些不舒服,忍着胃痛走回了租屋。
喝了片止疼药缓解后我抱着被子去楼顶晒。
院子是环形露天那种,阳光从天上落下去泼洒在走廊里,可以照着每一层的十户。这时候五楼有人开门走出来,我无意识的扫了一眼过去,彻底愣在那里。
住在隔壁5○1的男人,怎么会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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