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看上去比陆浓小几岁,接过陆浓递过来的苹果时受宠若惊,直到陆浓走远还呆呆立着,回过神来捧着脸陷入梦幻中,“天啊,她跟我说话了,还给了我一个苹果嘿嘿。她可真好看,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当然是能配得上的男人,”胡梦翻了个白眼,“你们难道没注意她的行李袋、饼干奶粉都是军队专用的吗?”
有人不解:“那又怎么样?她弟弟是个解放军,据说她这次是要去随军,丈夫也是解放军,有这东西不奇怪。”
胡梦轻嗤,“什么弟弟,我看倒像照顾领导家属的警卫员。”
胡梦一语道破天机,可惜没几个人相信,都觉得她胡乱猜测。
乘务员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单间,走廊上十分安静,全无硬座车厢的喧嚣热闹,倒也清净。
打开包厢门,里面有上下左右四个床位,商量一番后,决定让陆浓带着小夏崽睡下铺,吴妈带着小淮睡下铺,小周自己一个人睡上铺。
火车上无事做,小淮和小夏崽吃完饭双双困了,于是陆浓抱着小夏崽和小淮开始补觉,由此开启了母子三人吃了睡睡了吃的火车旅程。
四天后,火车到站,和后世高大上的火车站相比,这会儿各地的火车站设施相对简陋,但作为长途旅行唯一的交通工具,火车站行人如织,来去匆匆。
他们要趁天没黑转乘汽车,到达裴寂安部队驻扎的大山。
汽车一路颠簸,行了将近三个小时,辗转到周边各个村庄,才终于到了终点,可这并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再往里走是部队的所辖范围,汽车不通行。
一下车,陆浓就看到裴寂安,他三步两步走近,从陆浓手里接过小夏崽,牵起陆浓的说:“幸苦了。”
陆浓摆摆手没心情说话,从上火车就地方没洗澡,又坐了两三个小时的颠簸汽车,车里啥味都有,难以言喻,她现在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吐出来。
裴寂安和小周把行李放好,一家人上了车,小周初来乍到不识路,裴寂安亲自开车前往目的地。
山路并不十分崎岖,或许部队为了运输补给方便,路拓宽修过,车子行进在山路上,反而比坐公共汽车舒服些。
到了一处开阔地,车子终于停下,陆浓下车四处打量,只见近处是开阔的农田,田里有人劳作,小路上有戴着帽子挑担的妇女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远处,小桥流水,清澈见底的河流自远处而来,流向山下的其他村庄。
这里除了自然环境不错,基础设施十分简陋,生活质量显然没办法和京市相比,可在陆浓看来,倒有些世外桃源的意思。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这种安逸的环境比留在京市安心。
再往里走路窄过不了大车,好在他们没带多少行李,靠小周一个人单手就能提过去。
路上遇到几个出门洗衣服的妇女,她们都是随军的军嫂,丈夫职位最高是团长,见到裴寂安多少有些拘谨,又见陆浓岁数比她们小的对,那句“嫂子”憋在嗓子眼里怎么也喊不出来,皆是面面相觑,新来的副师长岁数已经够小了,没想到他妻子岁数更小。
军嫂们含糊打过招呼后便匆匆离开,走远后,凑到一处谈论起新来的副师长和副师长夫人。
陆浓他们继续走了半个小时,路上经过大大小小几处房子,最后一家人停在一处僻静的二层小楼前,小楼左右相隔很远才有格式差不多的房子。
陆浓对和邻居住的不近不远满意,既保护了各家的隐私,万一发生急事也能上门求助。
裴寂安接回陆浓就赶着回部队,临走时对陆浓说:“你和干妈先带着孩子们安顿下来,有什么需要的等晚上回来告诉我。”
陆浓敷衍摆摆手答应,她急不可待想参观新家,压根不管裴寂安走不走。
裴寂安弹了陆浓一个脑瓜崩,陆浓怒目而视,瞪他,这回裴寂安心满意足地走了。
陆浓:幼稚!
等裴寂安和小周走后,陆浓带着吴妈和孩子们推开门扉,径直走进去。
大大的院子里有土壤翻动、清除杂草的痕迹,不得不说,这院子比京市的院子大多了,陆浓伸手点了点,对顾小淮说,“宝宝,妈妈的秘密花园正在筹备中,到时候你要帮忙,知道吗?”
崽崽歪头,“哪里有秘密花园?”
“嘿嘿,这不就是?”陆浓张开双臂囊括整个院子。
吴妈白了陆浓一眼,对顾小淮说:“别听你妈扯淡,这话让她跟你裴叔叔说吧,就他能惯着你妈。咱不掺和。”
陆浓撇嘴,她的儿子哎,怎么能不支持老妈呢?
还有,什么叫裴寂安惯着她?那是她英明的决定,裴寂安表示赞同并支持实施好不好?
说话间两大两小四人进了屋子,屋里空荡荡,客厅只有正中摆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四周各有一条长板凳,角落里堆放着一堆行李,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好在厨房里的东西不短,灶台上架着大锅,壁橱里摆放着整齐的碗筷,案板上摆放着新鲜的米粮肉蛋菜,缸里有满杠的清水。
陆浓又先后参观了几间卧室,一楼厢房被安排成了卧室,里面摆着一大一小两张床,堆放着吴妈和小淮的衣物行李,陆浓转头对吴妈说:“干妈,你和小淮以后住这间怎么样?”
吴妈满意点点头:“人老了就怕爬楼梯,住这里省了爬上爬下的功夫。”
二楼有两个大卧室,还有一个小阁楼。
其中一个卧室和阁楼空荡荡,只有一个卧室里有家具,这间屋子显然就是她和裴寂安的卧室。
最让陆浓开心的是卧室里竟然有木制的婴儿床,她只在京市的时候跟裴寂安提了一嘴,没想到到新家的第一天就做出来了。
不大不小的婴儿床下带着咕噜,方便推走,大大便利了带娃人。
陆浓抹了把婴儿床床面,手上干干净净没落灰,于是她走到角落拆开提前运来的行李,拿出小夏崽的被褥铺到到婴儿床上,然后把熟睡的小夏崽放进去。
吴妈随后也来到二楼,见到婴儿床后赞不绝口,而后两人一起把婴儿床搬到了楼下,婴儿床刚好能让小夏崽和顾小淮同时在两人的视线范围内。
忙活大半天,大家都饿了,吴妈到厨房烧了两个菜,用玉米面烙了十几张饼,给小淮单独做了鸡蛋羹。
菜刚上桌,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女人的喊声:“嫂子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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