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算是给你打个样,以后你要自己立起来。”
“我、我可以像你一样吗?”【陆浓】迟疑地问。
陆浓笑着说:“怎么不可以?你连死亡的勇气都有,为什么没有生的勇气呢?”
“看我手撕渣男很爽吧?想不想自己试试?你都没试过,不觉得就这么轻易结束人生很遗憾吗?学起来,以后对每一个想欺负你的人,都像我今天一样怼回去,怕什么,再差能差到哪里去,你说是不是?”
陆浓望着天边的云彩,这种感觉真是玄妙,她有预感,该是最后一回了,她不提顾淮、顾卫国和六十年代的种种事,【陆浓】也不曾问过,两人保持着默契。
昨日之日不可留,人终将向前看。
“而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我有自己的人生。时间到了,再见,陆浓。”
迎着日光,陆浓的身影渐渐浅淡,她笑着对【陆浓】眨眨眼,“我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说要给我幸福,但我觉得,人还是要自己给自己幸福才好,你说是吗?”
【陆浓】一怔,然后努力点点头,等她终于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后,朝着空中大喊:“我知道了,人不能一直靠别人,我会坚强起来的!”
陆浓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她不适地眯了眯眼睛,自己似乎做了个好长的梦,梦中回到了现代,帮助【陆浓】锤渣男,锤完渣男还给【陆浓】上了一堂思想课……也不知道【陆浓】将来会不会逆袭?
她侧过身体,却在胳膊底下发现襁褓,襁褓里包裹着一个皱皱巴巴的小婴儿。
看到婴儿的一瞬间,陆浓的心瞬间化了。
“裴夏,你好啊,我是妈妈,以后请多多指教。”陆浓握住裴夏的小手手摇了摇。
裴小夏砸吧砸吧嘴,哼哼唧唧哭起来,陆浓不知所措,怎么回事?她没有很用力啊,怎么哭了?
陆浓连忙求救一样朝四处看去,吴妈恰好提着水壶走进来,见到陆浓清醒过来,差点落泪:“我的小姐,你终于醒了,医生说你是疲劳过度,睡一觉休息休息就好。可再累也不能一睡就睡两天啊,你不知道,姑爷守你守了整整两天,天刚亮就去给你打饭去了。”
陆浓一愣,她不过是做了个梦,睡了两天?
“我可怜的小祖宗这两天光吃奶粉了,你快喂喂她。”
“怎么喂?”陆浓傻傻地问。
吴妈捂嘴一笑,“喂奶啊。”
陆浓:“……”她都睡了两天,有奶水吗?
她瞧瞧周围,发现连个帘子都没有,隔壁床产妇撩起衣服就喂孩子,另一床陪床的男人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仿佛他面前的人已经不算女人了,只是个喂奶的人而已,连避嫌都不知道避避。
陆浓有羞耻心,她不想这样,对吴妈说:“干妈,咱们带布帘子了吗?我想搭个帘子。”
吴妈看出陆浓的想法,“你是不是害羞?”
陆浓点点头。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想到这一茬……这可怎么办?”吴妈知道陆浓讲究这些,也不劝她。
陆浓想了想,“要不去跟那个大哥说说,让他先出去一下?”
“行!我去跟他说。”
吴妈咬牙,起身走到二床产妇床边,对陪床的男人说,“大兄弟,你看我们家孩子要喂奶,你在这她害羞不方便,能行个方便,出去等会儿吗?”
那男人没说话,他媳妇先不乐意,挺着个大肚子说:“孩子都生了还害臊什么呀?你看看三床的妹子,人家不照样喂奶吗?就你们家金贵,生个丫头片子了不起啊。”
“不去,有本事你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喂去!”
女人嘴“叭叭”不停,一点不给吴妈插嘴的机会,说完还小声嘀咕,“个丫头片子金贵,喝奶粉都像遭罪,不喜欢奶粉倒把奶粉给咱们啊。”
吴妈气了个倒。
正说着,裴寂安和裴铮一人带着饭盒,一人抱着小淮回到病房。
裴寂安看到陆浓醒了,急忙放下手里的饭盒,握住陆浓的肩膀紧紧盯着她看。
陆浓莫名,“你盯着我看干嘛?”
裴寂安似乎松了一口气,说:“没什么。”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吴妈捂着胸口回来,对裴寂安说:“夏夏饿了要吃奶,浓浓觉得男同志在屋里喂奶不方便,我过去请二床的男同志先出去一会儿,谁知他们家泼妇不乐意,嘲讽我们夏夏是丫头片子。”
“哎呦,可气死我了。”
陆浓忙把孩子递给裴寂安,帮吴妈揉胸口,“您别气,大不了我转过身去……”
裴寂安抱着一团奶团子,不敢用力,生怕力气大了抱坏她,团子哼哼唧唧哭,把他的心都哭化了。
他眼神凌厉地扫向屋里的男人,男人不敢和裴寂安对视,男人媳妇儿见状想撒泼,被男人一把按下去。
裴寂安把孩子交给吴妈,一把抱起陆浓说:“是我的不是,我们去住单间。”
吴妈看姑爷都抱起陆浓了,知道这事儿必定是真的,大喜,连忙嘱咐裴铮把东西收拾好,“床单被套还有脸盆痰盂水壶都是咱们家自带的,小铮你仔细收拾,我先把孩子送过去,回来和你一起收拾。”
“您放心吧,我保证收拾一干二净!”裴铮拉长声音,在一干二净四个字上加重读音,一看就是故意的。
陆浓睡着的时候,二床那对夫妻打着闲聊的名义,来一床占便宜,幸好裴铮及时看穿他们的心思,没让这对夫妻得逞。
这对夫妻便宜没占到,等裴寂安和裴铮一个出门打饭,一个抱着孩子上厕所后,对陆浓和吴妈瞬间没了好脸色。
这会儿见裴寂安抱着陆浓出去说要住单间,女人立马不乐意了,“凭什么他们怎么能住单间?”
她推了身边的男人一把,“你说啊,凭什么他们能住单间,我也要住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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